十多年来受到的爱与关怀一并还给他。可是这样就真的好了吗?不,再也不会好了,他早已不是那个会给妈捏肩捶腿的小男孩了,如今的他只会一味索取。仅是一味索取倒也还好,想到他对妈恶语相向,对爸拳脚相加的画面,我只觉得心中一片悲凉。罢了······辗转在爸妈和弟弟之间这么多年,我已无力,也无法再管······
又是一阵黑暗袭来,我再次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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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唇上传来一片清凉的濡湿。是水!有人在用湿布巾帮我润唇!是谁呢?难道我被人救了?想睁眼,可眼皮却重若千斤。只得屏息倾听,努力分辨自己身在何处。可是四周却静得出奇,除了身畔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片刻,唇上又传来了触感。与先前的清凉濡湿不同的是,这次是极为柔软的触感,是什么呢?
正思索间,一股略带甜味的温热液体流入口中。我忽地全身僵硬,是有人在以口喂我进食!我想抗拒,可全身就如石块一般,丝毫不能动。
这个人……是谁呢?能如此照顾我的人,必定是与我极为亲近之人。可在我这三十年的生命中,真的存在过这样的人吗?一心钻研医学的我只谈过三个男朋友,每段感情都毫不意外地以男友抱怨我只知工作而告终。
妈为此着实发愁,曾忍不住向我控诉:“难不成你要和医书过一辈子?”
我调笑着回答她:“为何不行,反正一路走到最后,能陪伴我的也不过是我自己罢了。”
妈只得叹气摇头。
正因如此,朋友们也均说我是个冷情冷性之人。冷清冷性有何不好?至少我不为别人,只为自己而活。
那再次出现的柔软触感,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的唇好凉。那唇覆上又离开,离开又覆上,一次又一次地将那温热的甜蜜送入我的口中。每次俯身,他的气息轻扑在我的鼻翼,裹挟着淡淡的檀香味。
老天!我实在是经受不起这样的温柔与亲密。我用尽全身力气,却连抬抬眼皮、动动手指都是不能。
我无力吞咽,只感觉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管滑入胃中。
他的唇每次离开前,都会在我的唇上停顿一下,似是流连,又像是安抚,极尽温柔。这样轻柔又亲密的接触令我全身酥麻,真想睁开眼睛看看,面前之人是谁。
可不知为何,他这举动,却令我感到一阵心酸,还是说,真正心酸的人是他呢?
床边传来瓷碗放落桌面的声音,一条丝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