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能够相伴一生的朋友,旅途漫漫,以后你就知道了。”
夜很深了,烧烤摊想必也收摊休息了,外面听不到一点人声。夜风更加清冷,云朵轻轻漂浮,时不时遮住月亮,使地上的月光时隐时现。两个人又默默地坐了许久,将啤酒喝完了,然后江岩站起来,收拾好了所有的垃圾,说:“太晚了,你该休息了。你今天住在这里吗?”
凌湛偏过头去看卧室的门,良久,点了点头,说:“嗯,我今晚就住在这里。”
今晚就住在这里。以后住不住,以后再说吧。
酒喝多了,凌湛送走了江岩之后没有力气重新铺床,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找到一件宽大的睡袍穿上,倒头便睡下了。那是莫君昊的睡袍,上面还有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淡淡的须后水的香味,淡淡的烟草的香味,让凌湛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她不知道的是,江岩离开之后,去见了一个人,那个人问起江岩关于她的情况,江岩说:“她心情不好,喝了许多酒,说了许多话,但是,应该会好起来的。”
那个人又问她还说了什么,江岩沉默了一下,说:“她说她今晚住在那里。”
那人沉默了一下,不再问,说:“你回去吧,做好自己该做的。”
此时已过了夜晚最黑暗的时候,即将迎来黎明的曙光,也是一夜中最冷的时候。
低调的黑色小车行驶在寂静的山路上,车速不快,因为没有急着要去的地方,也不慢,因为想要挣脱自己所处的境地。
江岩右手扶着方向盘,左手倚在车窗上,黑色的眼眸一动不动地注视前方。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路灯,昏黄的灯光斜斜地映出他瘦削有力的下巴,浅浅的青色胡茬隐藏着让人摸不清的情绪。
此刻的月亮已经快要落下去,月光仍然皎洁,却更加清冷。
到路拐弯的地方,江岩转头看了一眼那又圆又大的月亮,眉头紧锁,眼中突然流露出强烈的痛苦。
他闭上眼睛,想起很久以前的某个夜晚,月亮比今天的还要圆还要亮,将山头大地全照得如同白天一样明亮,土地里光秃秃的,因为庄稼都收割过了,对面山上的枫叶在月光的浸染下红得更加耀眼,不远处的小溪轻盈地唱着跳着奔向远方,毛色不纯的猫咪静静地望着月亮,思考那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
有一个人在身旁笑得很开心,他问她笑什么,她不回答,伸出手问他要十六元钱,他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十五的月亮十六元呀”。他愣住了,她于是开心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