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用过晚膳之后柳亦辰披着星光才从宫中回来,等了大半日的宴心早已经在房中急得踱步,就算是召见旧臣也不至于要寒暄这么久吧。
柳亦辰刚到驿馆门口就看到了翘首以待的路芒,连忙走上前去,带出笑意问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路芒摇了摇头,如是道:“是宴心妹妹担心你了,可她旧疾发作不便走动我才出来看看。”
“复发?”
听到伤口复发的消息后柳亦辰心下一急,表情黯然,立马就不淡定了,路芒这才赶紧解释道。
“没什么大碍,估计是二皇子来的时候只顾着说话冻着了,现下已经歇下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柳亦辰没有耽搁,直接携着路芒往里走去,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宴心的伤在离开澜州之前大夫已经诊断过了,分明就不可能复发,怎么今天见了秦玄琅之后就这样了。
门口的几个守卫听着这番对话,心里只觉得这位新来的少将军不止受人爱戴,还真是个好兄长,这般牵挂着妹妹的安危。
急匆匆的走到院子门口,柳亦辰推开门后却变了变神色,脚步一顿还是跨了进去,路芒紧跟其后掩上了门。
此时宴心一袭黑袍端坐于桌边饮茶,不管是面色神态还是眼神动作都不像是旧疾复发的样子。
“心儿你不是……”
他带着疑惑开口询问,不知道宴心有了什么新的计划。
宴心站起了身,率先解释道:“整个驿馆说不定都是秦玄琅的眼线,想要出去自然是要避人耳目的。”
柳亦辰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随即问道:“出去?天已经暗了,你准备去哪儿?”
宴心上前一步,没有着急回答,只是再次询问,“陛下宣哥哥入宫说了些什么?”
如今陛下的态度对局面大有益处,如果能够知道陛下如今的偏向,这就能够平衡局面,也不至于让秦玄琅兴风作浪。
宴心心中一直都觉得,陛下这般圣明,肯定不会看不出自己这两个儿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可他迟迟都不肯表态,也不肯改立太子,这就更加奇怪了。
“起先只不过是问了问边塞的情况,并且向父亲为好,只是后来询问起对于太子犯错有什么看法。”
柳亦辰回忆着方才在殿上和陛下单独会面的情况,他数年前在朝堂上因为一言之失得罪了陛下,所以才被调离京城。
他憋着一口气一直不肯认错,父亲这般正直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