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妍府里的护卫带着司空琰绯进了正屋。
屋里服侍的侍女全都是新换的,她们几乎都没有见过丹阳王,一个个全都站在那里偷眼盯着司空琰绯看。
司空琰绯目不斜视,来到内室。
“琰绯……”屋里传来女子低低的呼唤。
有侍女挑开帘子,屋里烧着火盆,极暖,司空琰绯进去后他的护卫便站在门口。
尚妍半靠在榻上,面色苍白,见到司空琰绯进来挣扎着似是想要起身。
司空琰绯看了她一眼,“既是身子不好为何不请大夫?”
“妾身……不过是思虑伤身,用不着请大夫。”尚妍坐起身,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司空琰绯微蹙双眉,盯着她看了一阵,“你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他话音刚落,尚妍的眼泪便下来了,“妾身什么也不缺,就想你陪我说会话……就一会儿……”
司空琰绯耐着性子坐下来,沉默着。
尚妍也不以为意,司空琰绯以前便是这样,他只是个倾听者。
尚妍命人端来酒具,亲自下了榻煮酒。
“用不着。”司空琰绯淡淡道。
“妾身想再亲手为您煮一回酒,也许以后再也没得机会了……”她哽咽着,背着身,似乎在擦拭着脸上的泪。
司空琰绯再次蹙眉。
幼时在宫里,尚妍也是这般爱哭,然而他不过是带着同情与怜惜。
此时此刻,他看着尚妍耸动的背,心里竟连半点波动也没有,就连他自己都不由得奇怪。
他心境变化竟如此之大。
屋里的侍女不知什么时候全都退了出去,尚妍一边煮酒,一边低语与他说起幼时的事情。
司空琰绯只是静静的听着,一语不发。
酒水煮好,尚妍背着身,悄悄自袖中洒落下些许药末到酒具中,她抱着酒具转过身来,当着他的面将酒水倒在了酒樽内。
“琰绯,喝一樽吧。”她柔声道。
两手端起酒樽,递到司空琰绯面前。
她的手有些颤抖,尽管她脸上极力露出微笑,但是不可否认,她的手在抖。
司空琰绯稳稳接过酒樽,“你很冷?”
“还……还好。”尚妍垂下头去,避开他的视线,“只是有些不舒服。”
“既是不舒服那还是早些歇着吧。”司空琰绯说着将手里酒樽放了下来,“孤先回去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