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的货车被劫匪夺走,车上除了载着铁器与盐外,还有部分粮食也被他们夺走了。
损失了货物,再上加吃不饱肚子,很快营地里怨声载道。
“小郎,我们主人相请。”外面再次传来侍从的声音。
晗月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一动不动。
阿春叹了口气,出去对那侍从道:“小郎受了惊吓,不能去见你主人了。”
那晚因受到惊吓而一病不起的人相当多,所以晗月寻的托词并未受到质疑。
明路听了侍从的回禀有些失望,“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贱民而已,本想将他推荐给丹阳君,看来是他福德太浅。”
晗月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见没有人再来相请,这才松了口气。
她在马车里躲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早上,趁着营地里大部分人都没有睡醒,悄悄跳下马车,来到水源处洗漱。
她捧起水来痛痛快快的洗了脸,正待把头发也清洗一下,突然瞧见水中的倒影多了一个。
她吓的一个激灵,扭回身的同时,脚底一滑,整个身子就失去了平衡,“噗通”一下跌进了水里。
水并不深,晗月扑腾了半天才在水中站稳身形,心虚的抬头看向岸边。
司空琰绯正站在那里,身上穿着一袭黑袍,头上没有束冠,只是用一条带子随意的束着,他低头对上她的眼神,幽如深海般的眼眸,在水光的倒映下不似昨日那般凌厉。
晗月下意识的低下头去。
在水面上,她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面孔:美艳的如同沾附着露珠的花瓣,微微上吊的眼尾带着七分妖媚之色,眉间一颗泪形血痣……
她湿淋淋的站在湖水里,满面的懊悔与羞怯,宛如清晨在湖间玩耍的妖精,还来不及躲避便被凡人所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