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月屏住呼吸,待司空琰绯将手移开,她迅速放下酒具跪俯于地。
斟酒时以酒液溅湿主人衣襟,此罪可大可小,她还想活着离开这里呢,所以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他,或是被他转手送给别人。
她不敢保证,再次易主时,她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月……”头上传来司空琰绯的声音,缓慢的,还带着权贵之人特有的傲慢。
“在。”
“抬起头来。”
晗月定了定心神,抬头与之对视。
旁边的男客见她竟敢正视丹阳君,不禁大为惊讶,连呼:“此女好大的胆子,果真是缺少调教。”
晗月唇角抖了抖,像是在强忍着委屈,其实她真的很想将面前的酒具一下子砸到那男客的头上去。
司空琰绯没有理会男客的言语,而是仔细打量着晗月。
“你在怕什么?”
晗月将心一横,反正他把话都问到这份上了,若是他真敢将她送出,就算拼上这条命,她也不会跟别人走出这间屋子!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恐慌反而淡了些,她垂下妩媚的双眸,“小女怕再度易主,但小女身份低微,只能听君吩咐,故此惧怕。”
男客更是露出一副出奇的表情。
司空琰绯坐在那里看着她,幽深的眼眸浮动着少有的柔和。
以前他也曾将身边的女人送给别人,可是不管她们如何惧怕或是不愿,却从未有一人敢于当面表露出来。
她们或是面露微笑,或表现得欣喜非常,对于脱离他的身边就像脱离于苦海般急切。
而这个女人却对他说,惧怕他将自己送出。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然生出一丝自得,就算此女来历不明,但还是让他感觉到了被需要着的愉悦。
“明路。”司空琰绯转头看向一旁的男客,唤了他的名字,“此女性烈,赠于他人恐命不久矣。”
也就是说,要是他把晗月送给对方,晗月可能会寻死,到时对方什么也得不到。
明路本就是商人,与司空琰绯之间做生意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里哈哈一笑,“罢了罢了,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我们还是先来说正事。”
司空琰绯将手里酒樽放下,也恢复了正色。
两人说起了正事,晗月跪俯在司空琰绯的几案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背后的伤又在隐隐作痛,她只好硬着头皮挺着。
可是渐渐的,她被两人间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