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消遣,在休闲的时候,项云有时会想起那个总是一脸坏笑的年轻人。
他也吸入毒气了吧。他也受伤了吧。伤势那么重,不知道过后有没有得到治疗呢?
然而在那天之后项云就再没见过他了。赶在警察到来之前,趁着项云不注意,孟川柏拖着那副重伤的身体从后台那边的出口离开了。他没有给项云留下任何线索,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看起来,他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了。之后人海茫茫,要想再遇上,除非奇迹发生。
抱着这隐隐约约的思绪,项云下了楼,漫步月色下。凉风习习,吹拂着她的长发,项云正漫无目的地走着,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叮铃铃的响声。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邮差骑着个破破烂烂的自行车,正摇摇晃晃往她这边来。
“有你的信。”邮差说。
“都寄到医院来了?”
项云疑惑地从他手中接过信,一看落款,却是那些孩子从孤儿院寄来的。项云想着不会是自己受伤住院的事传到那边去了吧,一转念,却是立刻反应过来。
“是你啊!”
她又惊又喜地看着邮差,喜笑颜开。小邮差嘿嘿一笑,将鸭舌帽的帽舌往上一托,露出底下那张俊秀的面孔来。
“我这服务还算周到吧。”孟川柏得意洋洋,“本想路上俗套地买点水果什么的,不过发现有你的信,干脆就直接送信过来,就算是带了礼物吧。”
换做平时,项云肯定是马上拆开看看孩子们又写了什么,不过此时她却一边把信收进口袋,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孟川柏。在发现那些未愈合的伤口时,她脸上的惊喜渐渐变成担忧。
“你没事吧?”她忧心忡忡,“你这些伤……”
“我身体强健,恢复很快,再加上还有独门配置的草药调理,现在基本没什么大碍,多动一下才恢复得快呢。”孟川柏笑了笑,“剩下的这些看上去虽然吓人,其实都是皮外伤而已,放着放着就会自己好的……我甚至还巴不得它们永远不要好呢。”
他轻轻抬起帽舌,露出额头上那一道骇人的伤疤。
“它们留着,正好提醒我发生过这些事情。”
说这话时,孟川柏的表情前所未有地认真,却又隐隐透露出了一丝孩童般的迷惘。项云记起,在那个时候孟川柏确确实实是动摇了的。他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在陆贾的质问之下显出空洞,以至于他想反驳都找不出话来。空荡荡的强大,空荡荡的忠诚,以往的他或许从未对此思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