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留给双方观看视频资料的时间都一样,仅仅只有一个小时,这对于梁京墨来说算是个小有优势的设定。因为对手的这一局德州扑克进展奇快,仅仅四十多分钟就结束了,还有十来分钟可以让他往回拉一下进度条,对一些重点的时刻重新细细观察一番。但对方拿到的视频资料应该是他玩“三国游戏”时的录像,那个光是游戏时间就有好几个小时,要在限定时间内看完已经必须加上点跳跃了,再加上整个游戏同时牵扯到三方势力,以及一众刺客,这些乱七八糟的情况得综合起来看才有可能分析出游戏的全貌。简单来说,要想在一个小时内完全理解梁京墨在哪个游戏里“做了什么”,任谁也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至少可以理解到我是个为了胜利不惜自己截断手指的家伙吧。”
梁京墨一边走向会场,一边抚摸着自己无名指缝合后留下的疤痕,自嘲似地笑了笑。这个监狱对于他这种可以带来足够娱乐性的犯人倒是不错,在当时的游戏过后,虽然理论上他已经属于快提前释放的一员,放着不管也算是合情合理,但尽职的医务人员还是第一时间入场,为他把断掉的指头重新接上。无名指本来就是人身上最不灵活的手指,此时虽然只是恢复了一些活动能力的程度,但比起受伤前也算是没有什么损失,只是多了道疤痕而已。
这也亏得梁京墨在切断手指的时候足够坚决。虽然雪茄剪是个非常锋利的工具,但要是落在那些犹犹豫豫的人手里,切出来的创口难免一节一节,难以处理。梁京墨的创口整齐得就像是激光切割似的,缝合起来难度极低。这一点让当时在场的那些经验丰富的医务人员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那个迟尚玄可以看到自己切断手指的举动,可是他能够看到这一切里蕴含的决心么?要知道,这里面蕴含的不仅仅是策略的选择,更是做出这个行为的人对“牺牲”的理解。若是在这一个关键的点上出了偏差,最终可能会导向完全不同的结局。
带着占了一点小便宜的自我安慰心情,梁京墨缓缓推开了通往里侧会场的门。他原本还想着对方可能正抓紧最后一点时间看多一些资料,却没想到当他推开门的时候,那个叫做迟尚玄的人已经好端端地坐在对面的座位上了。
和视频里一样,他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头发稍微长长了一点点,可见在当时的游戏之后,他来到岛上并且已经独自生活了一段时间。和视频里相比,他身上的肌肉似乎更加结实,皮肤也晒得黝黑,看上去有点像个朴实的庄稼汉。不过他身上的衣服倒是换了,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