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溪泉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望见对面男生无奈的神色,有些心神不宁地瞥了眼楼梯口,“叶清庭,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可以告诉我吗?”
男生没有立即回答,“你先等我一下。”他起身走到不远处的吧台,在她疑惑的目光里买了两瓶牛奶,然后重新坐了下来,把其中一瓶牛奶递给了她,“冷静下来了吗?”
她那里不冷静了。
凌溪泉暗自腹诽了一句,却是轻轻地说了声谢谢,对他这种细致入微的举动暖心不已。
“我只是不想让你再莫名牵扯进去。”叶清庭望着她有些拘谨的样子,语调放柔和了一些,“早上的时候,我和谢右在附近吃自助,月晨也在,没想到吕熙宁突然冲了进来,指着月晨的鼻子就骂她……”
时间回到今天早上——
雨天的天色亮得格外缓慢,绵绵细雨从暗色的苍穹滴落,落到地面积水的时候,就像在水面上画出了一个一个的音符,密密地斜织着。
吕熙宁撑着伞,手里死死地攥着一张纸条,纸条半湿,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伞外的雨水不小心洒落,还是被自己掌心的汗水打湿。
纸条上是一行地址,是她中考前几日,拿着错题本去班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在旁边的桌子杂物上发现的一叠三班班级学生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忽然就有种小小的意外喜悦,于是趁着班主任没注意,紧张而冲动地盯着谢右名字后面的住址好一会儿,勉强地记住,又不放心地把它抄在手心,然后再也没有问问题的心思,揣着心思匆匆回家。
纵然是中考的那几日,她还一直惦记着这个地址,这个承载了她两年多空白遗憾的孤傲男生,终于忍不住故作洒脱下的压抑和痛苦,似乎那些年前厌恶的霸道和目空无一,早已变成了深入骨髓的留恋,在心底的某一个角度,她承认始终是窃喜的,对自己的特别窃喜。
哪怕是自己闯了祸,他还是放不下她,替她作了伪证。
她表面不显,心里却存着巨大强烈的喜悦。
他一定还是喜欢她的,只是碍于面子,才不愿意表露的吧?
这个念头一直深埋于心,然而在拿到男生的地址后,突然就如泉水喷涌,尤其是发现他和自己同一个考场之后,想到以后可能再无交集,她就心急如焚地想找他把一切都说个明白。
于是,在经过一夜无眠,她起了个大早,抱着碰碰运气的态度,顶着漫天大雨去了谢右家的楼下,怎奈男生住的是别墅小区,对看守的警卫好说歹说就是不让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