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尧并未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良久,方才开口:“隐忍多年,一朝放彩。如今,你也可搏一搏这太子之位了。”
玄月闻言一惊,忙俯身,道:“父皇明察,儿臣从未肖想过太子之位。多年隐忍也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这深宫中处处荆棘陷阱,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儿臣为活下来,不得不这样做。”
“起来,朕并未责怪于你。”慕尧挥手轻声道。
玄月听罢这才松了口气,起身立于一边。
“如今朝堂之上拥护你的人不少,朕深夜召你,便是为了这储君一事。朕心中已有决断,你可想听一听?”慕尧一边摩挲着案上的圣旨,一边淡淡说道。
玄月拱手,谦声道:“不管父皇作何决断,都自有您的道理。儿臣自认不敢与皇兄争高低,所谓的朝中拥护,不过是些无稽之谈罢了。儿臣只愿从此以后父皇安康顺遂,大越海晏河清,如此便足以。”
“你是个通透的,自古立储立长立嫡立贤,清儿是皇后所出,真正的嫡长子,多年来也为出过差错,朕绝没有不让他继承大统的道理。”
这样说,便是表明要将这太子之位真正地交予玄清了。
玄清闻言跪下,依旧谦和温声道:“皇兄身为嫡长子,立为储君,无可非议。日后儿臣一定会像皇叔辅佐父皇那般,一心为皇兄效力,保我大越千秋万代!绝无二心!”
慕尧闻言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朕告诉你,只是想让你心中有数,明日早朝,朕便会宣布此事,你先回去吧,关于此事,不要同旁人说起。”
“是!儿臣遵命!”
玄月离开之后,慕尧的手才从圣旨上移开。
令人惊讶的是,传位诏书上的对象,却是空白的。
与此同时,太子宫中同样是灯火通明。这几日皇后许是急了,一直授意手下的大臣上递折子,暗示慕尧尽快传位于玄清。
玄清在屋内只打转,道:“父皇这大半夜地将玄月找了去,到底说了什么?”
“奴才不知,王公公守在门口,奴才根本不敢靠近啊。”伺候的公公惶恐说道。
玄清闻言却是越发地着急了。
“那你可看到玄月出来的时候脸上神色如何?是喜是悲?”
那公公犯了难,道:“五皇子素来都是温良谦和的,脸上时时都挂着笑,哪里看得出来什么悲喜。”
“废物!”玄清又急又恼,猛地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