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路上,一声闷雷连着大雨一同坠入人间。
施然用挎包挡在头顶上,跟着行人一同奔跑寻找屋檐躲雨。雨越下越大,施然一面飞奔,一面骂娘,“什么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妈的绝了。”
看见一个雨亭,她立马跑了过去。
站在亭檐下,拍了拍呢子大衣上的雨水,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已经湿透了。
施然着急的掏出手机,一按屏幕就亮了。“呼,还好手机没淋到雨。”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包包,叹了口气,“就是可惜了我的包。”
雨幕中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公园的景色,到处都是树,应该是半岛森林公园的新园。
可她没心情看景色,她只乞求着雨快些停,她还要回家敷面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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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然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天气,预计在六点雨就会停,现在是五点二十八分。
她翻了个白眼,吐槽道,“这雷打的,是要随机劈死一位幸运儿吗?”话音刚落,头顶突然出现一声白光。
施然抬头一望,强光瞬间照的她睁不开眼。
她心想,完了,这下真的要被雷劈了。眼前一黑,施然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了,睁开眼睛,眼前漆黑一片。
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还有痛觉,她还活着。四处摸索着,按到一个开关,她欣喜的笑了笑,按了下去。
只听见啪的一声,她的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施然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她不会是瞎了吧?这么狗血?
伸手往自己眼前挥了两下,除了一些手掌挥起来的风,什么也看不见。
耳边突然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施然警觉的往声音来源方向望去。
“施小姐,您醒了,您自己把灯打开了吗?”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施然皱着眉头,灯,是开着的。
她试探着问道,“阿姨,现在是几月份了?”
保姆笑了笑,把窗帘拉开一些,“小姐,现在是七月初了。”
七月初?不是九月吗?她这是穿越了吗?
保姆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自顾自地说着,“顾先生一会就回来了,小姐要等先生一起吃饭吗?”
施然蹙眉道:“顾先生?”
“对的,顾砚洲顾先生,小姐你是睡糊涂了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需要按一下呼叫铃就好。”
保姆走后,施然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顾砚洲?桥豆麻袋!?这人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她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翻着。
卧槽,这人不是那土鳖的大反派的名字吗?
施然摸了摸自己的脸,“卧槽,我穿书了,不是吧不是吧,这种事情也能发生在我身上?”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文女主,是个瞎子啊,瞎子!?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
她没有看不起瞎子的意思,只是她难以接受自己从一个视力2.0的美少女,变成了一个啥也看不见的小瞎子。
好家伙,给她整的怀疑人生了。
跟一些穿越文女主一样,她现在也在捋剧情,但是,但是!她就知道前三章啊。
男主是她的监护人,一直把她保护的很好,像金丝雀一样。
男主很有钱,很有钱,这是霸总必备的。
女主很爱作,追夫火葬场的那种作,对男主非打即骂,也是非常老套的剧情了。
然后,然后。
她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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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坐在诺大的床上,思考了半天人生,直到保姆喊她下楼吃饭。
保姆扶着她慢悠悠的走着。
“小姐,有台阶,小心。”
施然都快哭了,什么都看不见,她刚刚尝试着行走,踢到床脚,现在脚趾还隐隐作痛。
保姆的手突然就松开了,施然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阿姨。”
突然一双大手揽住她,将她打横抱起。施然惊呼出声,心脏狂跳。
“别怕,是我。”
她想要挣扎的举动顿时平静下来,是顾砚洲。
一路平稳的被抱到餐厅,顾砚洲的动作全程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伤到她。
坐在椅子上,施然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声音小的跟蚊子叫一般道了声:“谢谢。”
顾砚洲拉椅子的动作愣了愣,试探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客气。”
听着他极有磁性的声音,施然的心再次狂跳着,就冲这声音,老娘就直接爱了。
人不好色好什么?
howareyou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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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晚餐,在保姆的贴心照料下,用时二十七分钟,结束了。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保姆的老人机准时报时,眼睛看不见,听觉便被放大了无数倍。
即使声音很小,但她还是听见了,自己在心里抠着点。
用餐结束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巨大的电视屏幕上正播着龙城新闻。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都能坐下五个人了,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谁也不挨着谁。
顾砚洲只是保持着往常施然允许的距离坐着,而施然呢,眼瞎,也不知道他坐在哪,只是凭着感觉知道他坐的远。
她眨了眨眼睛,手不自觉的抠着沙发垫子。她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做什么。往旁边的小桌子上摸了摸,想拿些东西放手里盘一下。
顾砚洲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把施然吓了一跳。
他将距离施然手指不到五公分的水果刀拿了起来,递给一旁的佣人。
“别乱摸,有刀,你想要什么,我帮你拿。”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算了吧,我想回房休息了,让阿姨带我上楼吧。”顾砚洲看着她,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松开她的手,叫来保姆。
看着施然离开的背影,他转身回了书房。
拒绝了保姆阿姨帮忙洗澡的请求,她摸索着自己洗了个澡。
她的衣服前面都有一颗珠子一样的东西,是顾砚洲为了让她方便区分衣服正反,特意让设计师添上去的。
作为手机癌晚期患者,施然本以为自己会无聊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谁知道,她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一个女人到家里来做客,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梦里,施然能看见所有的一切。看见她亲昵地搂着顾砚洲的手,问顾砚洲自己是谁,却被他一把拂开。
施然差点从梦里笑醒过来。画面一转来到二楼,漂亮女人面目狰狞一把将她推下楼。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惊醒过来。
哭唧唧……
施然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捂着胸口喘息着。太真实了,好像梦里她真的摔下楼了一样,那个女人到底是谁?这个梦,又想告诉她什么。
直到天快蒙蒙亮的时候,施然才再次睡着,这次,她没有做梦。
不知睡了多久,保姆上楼敲门了。
“小姐,小姐,该起来吃饭了,已经很晚了。”
施然睁开眼睛,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她猛的坐起身来,把手伸在自己眼前。好像能看见了,又好像看不见,就像1000度近视一样。
她使劲眨了眨眼,眼前又变得漆黑一片。
施然有些失落,还是看不见。门外的保姆见她许久没有回应,便再次敲响房门。
“小姐,你醒了吗?”
“已经醒了,您进来吧。”保姆帮着她洗漱过后,搀扶着她下楼。
还没走到楼底便传来女人的笑声。
施然皱了皱眉,偏头问:“阿姨,家里来客人了吗?”
保姆笑了笑:“是林小姐。”
“林小姐?”这人又是谁?“林安娜小姐,是先生的朋友,刚从国外回来。”保姆解释道。
施然这才点了点头,原来是顾砚洲的朋友啊。听见脚步声,顾砚洲的视线从手里的文件上移开,望着楼梯口。
林安娜不满的止住话头,自己在这里说的嘴巴都要干了,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只是听见一些脚步声,就抬起头来,还有,他那是什么眼神啊。
她顺着他的视线也望向楼梯口。只看见保姆扶着一个目光呆滞的白裙子少女走下来。
林安娜坐到顾洲身边,笑着问:“砚洲,她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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