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天下竟有这样当儿子的,亲手将自己的娘送上了山等死?这也太狠心了吧。”
祁非言觉得匪夷所思,但看着尹清绮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便知道这位老婆婆说的多半是真的了。
“我不怪他,我不怪他,都怪这世道不公,让那个贼人做了我们的县令。”
“贼人?这位陈县令的口碑很好的。莫非是他中饱私囊了?”
“陈县令?我们的县令姓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中饱私囊,但肯定搜刮了民脂民膏的!我们村子变成这样,就是他害的!”
“莫非你们不是周湾?”
“周湾?我们如果是周湾就好了,我们与周湾只隔着一座沙丘,我们这村子叫做李村。”
老妇人说着眼里满是委屈,两个村子隔得如此之近,却有截然不同的待遇,当真是让她觉得委屈委屈,是这天道不公、人心不古。
“你仔细说说,到底所为何事?”
“周湾的知县大人姓陈,我们李村的知县老爷姓王。两人是一同上任的,只是这脾气秉性却是截然相反,那周村受了洪灾,全村颗粒无收,陈老爷给他们每人免费的种子,之后还免了赋税,年年给补粮食。
我们这里也受了灾,只是我们的王老爷是租给我们种子,第二年便要连本带利的还回去,可我们这些年来收成一直不好,这租种子的利滚利,每年收的粮食都不够上交的,欠的债也越来越多。
到后来就是周湾的人也不用种粮,官府养着他们,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会给他们赈灾,我们李村的人累死累活种的粮食,自己一口吃不到,全上交给了官府。
这几年来,每年像我这样的老妇人自愿上山的,不说十之八九,也有七八位,我们想逃不能逃,看着隔壁的周村,也就越来越恨了!
今年本不该是我上山的,只是我儿子他非要去做掉脑袋的买卖,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若死了,我一样是孤苦无依,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老妇人一边说着,眼泪也一直跟着落下来,一想起自己的儿子,她便不能自已,这虽然是村子里都同意的事情,可这儿子还没有娶媳妇,若是……她不敢想,想着便痛苦不已。
“什么意思?”
“他们要去抢周湾的赈灾粮食。”
“这确实是掉脑袋的,你们也不怕周湾的人打回来了?”
说起周湾,老妇人满是轻蔑:“周湾的那群人,这几年来已经养废了,成天整日只知道喝酒赌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