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面具之下的脸布满沟壑,糙如树皮。
尹清绮扯唇笑了笑:“此番你问我可后悔?我答你,后悔,若是知道戚渊最后会为我如此,便是相思噬骨,我也决不会见他,不会再说爱他。世上没有什么,比两个人都活着很好了。”
从前年轻总以为生离死别,排在前位的生离更为痛苦,只有跌够了才惊觉,死别才是人间难忍。
这一夜尹清绮并没有回留香苑,主仆二人躺在一张床上,互相取暖。
青红知晓二人情谊,早已带着林菀沉回了苑中,只打算待到明日早上再过去伺候。
御书房中漆黑一片,座上的人犹如化石一般,不曾挪动分毫,也不曾唤人掌灯。从晌午坐到了亥时,又从亥时坐到天亮。
第二日清晨,刘公公站在御书房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门。房门却是‘吱呀’一声打开了来,七阿哥满脸胡渣地走了出来,面容憔悴,好似短短半日就老上了十岁。
“七阿哥……”刘公公怔愣道,有些不敢相信前后竟是一个人。
“还请七阿哥稍等,老奴这就安排人送来热水伺候您洗漱。”毕竟是伺候过皇帝的老人,短短一瞬刘公公便反应了过来。
等到刘公公走远,七阿哥依旧站在原地,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根本没听见。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不远处的地上。
刘公公回来时,七阿哥已经坐在了御书房里,不同于刚才的失魂落魄,虽然形容仍然是憔悴,但精气神显然和方才已经不同。
伺候七阿哥洗漱过后,刘公公领着他
去了宝殿上,坐在龙椅上,俯瞰着殿中的朝臣,七阿哥眉眼动了动。
常磊首先启奏,刚毅的面庞就犹如石像一般:“启禀七阿哥,蜀州一地自薛将军复命回京后,已经长时间无人镇守,还请七阿哥准许薛将军赶赴蜀州。”
座上的人眉眼一如往常,只周身的气质已然不同,隐隐带着一股阴郁之气。
“薛将军可在?”说出的话也不同以往的盲目附和,有了属于自己的气势,听得常磊轻轻皱起了眉头。
一身武将朝服的薛坛站了出来,手中拿着朝板,声如洪钟:“臣在。”
薛坛恢复朝见一事,竟是无人知会他一声。七阿哥的目光聚在了常磊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就在朝臣疑惑想要发问之时,七阿哥开了口。
“京中之事已然结束,将军便即日启程,返回蜀州为天朝守住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