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
她可以确定的是,昨日李丘洛将一物件送给了她,那人当众脱下了那身灰色的道袍,便是表示,自己已经不再是竹贤楼的人了,那么,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那人也都没有必要再穿上那道袍来害她,抹黑竹贤楼的声誉。
想了想,李诗雨又抬起头:“那方才袭击我和昨日田秋月与李丘洛在我房内时,监视你的是同一个人吗?”
“应该不是。”戚渊蹙起眉,像是在极力忍受着疼痛,末了,兀自冷笑一声:“李丘洛真是神通广大,就连这岭尾山上,也有他的内应眼线。”
“如果方才袭击你的那个人,真的是皇上派来潜藏在竹贤楼的眼线……”李诗雨拖长了尾音,若有所思地咬着下唇,呢喃好一会儿之后,才慢吞吞地轻笑:“看来,李丘洛他们就有危险了……”
只不过,她那声音平静无波、不冷不热,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担心。
“此时此刻,你竟然还惦记着李丘洛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戚渊那墨黑的眸子因她这称得上有几分怪异的表情而一敛,语气很有几分涩然:“他真的有那么好?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难道看不出他是在利用你吗?”
李诗雨叹了一口气,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将视线专注与他,对他对视,像是想从他的眼睛望进他的心里,看清他的每一分所思所想。
可惜,戚渊却是将眼一闭,拒绝与她对视:“至于田秋月……”他半是嘲弄半是冷哼地嗤笑了一声,有些不屑一顾:“你以为他是那么容
易便受人要挟的吗?”
“我当然知道田秋月不是省油的灯。”李诗雨轻笑着点头,可是,那笑容却有着说不出的凉薄:“我也知道李丘洛是在利用我。”
是了,田秋月在她眼中,可是一只狐狸。
狐狸,自然是狡猾奸诈,老谋深算的,即便是算计了谁,利用了谁,那也无可厚非。
只不过,若是和李丘洛比起来,当然还是李丘洛更胜一筹。
帝王心术,鬼神不言。
她既不是神,也还没成鬼,自然就更是捉摸不透了。
“田秋月明着里是李丘洛的盟友,不仅供给白花花的银两,还四处张罗,从中穿针引线,让李丘洛向南诏大批量地购买易于携带的兵器。不过,一个机关算尽的奸商,又怎么会贸贸然做赔本生意呢?若说他没有算计,我是绝不会相信的。”
看她似乎不是很在乎,戚渊眯起眼,咬牙切齿地低声道:“至于李丘洛,他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