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更令众人惊惧的一幕出现——
只见那人还未近白衣男子三米内,竟像是被正面打了一掌。迅速倒飞了回来从众人头颈飞过重重摔在了三十米外,落地成了一捧白雪。
白雪融水,渗入土壤,做了荒草急需的养分。
而那白衣男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
江长安从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死的如此优雅,没有一滴鲜血,没有一声痛呼,死得无声无息,仿佛从没有出现过。
白衣男子嘴角未有一丝浮动,脸上看不出悲喜。像是刚刚抹杀的根本就不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只是一只无关痛痒的蝇虫。
太平静了,这种平静让在场每一个人都感到心悸。
早秋的风呼啸而过,修行之人本就丝毫不惧寒冬酷暑,可此刻却都像置身数九寒天,寒意刺骨。
忽然,白衣男子右手徐徐抬起,众人心下惊颤,后退半步,整齐划一。
谁知那只手上两根葱白玉指遥遥指向江长安,正欲说些什么,却又垂下。
这一抬一落,一股寒意绕着他打了个来回。就像是脱光了衣服站在寒风之中,从脚跟凉到头顶。
要是放在常人,早就恨不得转身逃离这一隅之地。
江长安却偏不信邪,挣脱开了空的阻拦,大步上前,走到树下,在男子身边三米处停下,微笑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运气,近公子三米之内?”
白衣男子转过头看过来,对江长安的行为没有一丝惊讶,淡淡说道:“有。”
这一字说不出的清朗动听,声音虽然并不响亮,然而轻轻易易就传到了泥陀寺之内每一个人的耳中。
江长安抬腿走去,眉头慢慢紧锁。不知为何,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像是为了这一步,足足等了千万年。
这几步不急不缓,像是正常人一样。
江长安站到他的身边,没有问他的姓名,就这样并肩而立,白衣男子个子高挑,但比起江长安要矮有一寸。
菩提树下,两道白衣并肩而立,晚霞通过树叶交错的缝隙中洒下,在两人肩头不停跳跃,两人认识不过才盏茶功夫,说了只有一句话,却已经犹如陈年老友,心照不宣。
这一站一直站到了傍晚时分月上枝头,寺里的人虽说想知道石精下落,但几个时辰也没看到石精影子,也觉得无趣尽相散去。
那白衣男子终于转过头看向这个比他稍高的男子,平淡道:“多谢。”
“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