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新年竟然没能和她一起过:“到家了吗?”
“马上。”再拐过一个弯,就到了。
“好好和妈妈相处,以后你就要和我一起过了。”似乎,顾知遥还挺语重心长地嘱咐了一句。
江星月:“……”其一,他为什么能飞快改口,叫她的妈妈,妈妈。其二,好像以后和他在一起就不能和妈妈过除夕了。
看着聊天页面“正在输入中”字样显示又消失,顾知遥知道姑娘又多想了,不由得多解释几句:“当我们过独自生活后,和家人的相处会越来越少,他们想念我们,能和他们在一起时,绝不荒废。”
正巧,车到了,江星月望着罕见的长段文字,一时恍了神。
独自生活约等于——离家、学习、工作、组建家庭,进入人生的后半程,为自己付起责任来。
家人们——等待,翘首以盼,短暂相聚,日复一日。
其实江星月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以前她和妈妈相依为命,念大学以前,她们有大把的时间相处,自从她去了戏剧学院,满世界地飞,一个剧场往返于另一个剧场,妈妈喜爱醉心于明代历史服饰研究和裁剪,却也沉默坚韧地等着她归来。妈妈甚至都不用“盼”这个词,她总说,我对你最成功的教育就是让你离开我,有能力负担自己的人生,你不要总挂念我。这样美好的妈妈,光是回想,心中便充满了柔荑。
此刻她竟然希望顾知遥能像她一样爱妈妈。
她说:“我会爱你的妈妈,你也要爱我的妈妈,好吗?”
顾知遥举目望去,四周都是行色匆忙的旅人,有刚下飞机赶着回家的,有急急忙忙办理值机手续准备公务旅行的,有小孩、有妇人、有地勤人员,本该是像旅程中的一站没有任何归属感,这一刻,顾知遥的心被遥远的那个人填满了,仿佛无论他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都能因为她感到安稳。她大概不知道吧,所以才会一遍遍追问:“为什么爱我?”这像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小游戏,一个锲而不舍的要答案,一个狡猾地就是不肯给。
可爱她是真的,一丝谎言都没有。
他望着那串问句,只回了一个“好”字。他希望他比她做得更好。
江星月的眼里像盛了一海洋的蜂蜜一样,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无法忽视的甜蜜,更别说那抹始终噙在嘴边,不肯消散的笑意,妈妈实在是看不下去她像个小傻子一样,疑惑的问:“有发生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江星月大大方方地直视妈妈,开心地说:“我得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