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脸色一沉,当着昭文帝的面,讨论储位会花落谁家,这哪里是提问,这分明是在害人。
一句话说不好,那就是杀头之罪。
文武百官,谁敢置喙立储之事?各位皇子,谁又敢妄加揣测呢?
伴君如伴虎,眼下这楚云阳的难题,分明就是让众人去拔老虎的须子!
秦山长脸上惯有的温和笑容,此刻也绷不住了,他求助的看向君穆年,而君穆年则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显然也是在思考,要如何应对。
楚云阳见众人都面露难色,得意的笑了笑,端起酒杯再喝了一口,随后问道:“诸位,没有良策么?”
那愚蠢的安北月蹙眉道:“这有何难?让……”
不等安北月把话说完,安亲王就吓得白了脸,急忙怒声道:“北月,坐下,不许胡说八道!”
安北月不服气道:“父王,女儿也是芣苢书院的学生啊,书院有难,女儿岂能袖手旁观。”
楚云阳看热闹不怕事大,呵呵一笑道:“北月郡主勇气可嘉,那么请北月郡主告知,谁,才能继承家业呀?”
楚云阳话是对着安北月说的,可眼神却在在座的王爷身上游走,很明显,安北月说哪一个,自然就表示安亲王府要辅佐哪一个。
而当今昭文帝本就对安亲王有几分忌惮,倘若知道自己儿子和安亲王府穿一条裤子,那么安亲王功高盖主,或许不会有事,可这位皇子,只怕前程止步于此了。
哪个皇帝不怕儿子造反呢?
眼看着安北月犯蠢,所有皇子都噤若寒蝉,就连君穆年都忍不住皱眉。
可他们不能阻止安北月说话,否则岂不是更加显得自己心虚。
安北月见没人敢回答,得意的不得了,当即开口回应道:“北楚太子,你刚刚说老大心胸狭隘,老二沉迷女色,老三老四资质平庸,老五身有残疾,老六蠢钝如猪,是不是?”
一众皇子被安北月说的脸更黑了,那楚云阳倒是得意的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没错,北月郡主好记性。”
安北月抬了抬下巴,有几分倨傲的开口道:“那还不容易选吗?那就选第七个呗,年纪小可以慢慢长大,不善经营可以慢慢学习。总比之前几个无法扭转的缺点要好啊!”
叮当!啪嚓!
安北月话音一落,那大殿之中就响起了酒杯摔碎的声音。
众人闻声望去,便看到庄贤妃一脸尴尬的苦笑着:“陛下赎罪,臣妾……臣妾失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