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怏怏的小姑娘在宫外过平静日子岂不美满吗?可是啊,这孩子性子倔,非要嫁给皇帝,先帝念其痴心一片,又看在哀家的面子上,允她入宫为妃。这孩子自从入了宫,就没断过药,成日里没精打采的,怎么能得皇帝的喜欢,若非哀家时刻提点皇帝,惦念着表兄妹的情分,只怕她每年都见不着皇帝几面,唉,何苦来的,身为皇妃,在宫里生生守活寡。”顿了顿,笑道:“哎呦,瞧哀家这话说的,越说越远了。有道是人心不足,蛇能吞象,这孩子看着你们能得皇帝恩宠,心里头怎么会痛快,日子一久,怨念积累下来,无从发泄,心性变了许多,有些不可理喻,这么一来,陛下和哀家对她的关照就更少了。”
其实,太后考虑到自己母家在宫中出了一位太后,又出了一位妃子,权势过盛,怕惹上外戚干政的罪名,故意冷着淑妃。
武云昭配合地点了点头,惋惜道:“淑妃爱慕陛下,自然看不得儿臣坐在后位上,与陛下成为夫妻,所以•••”
太后道:“尊卑之别,有如云泥,最后能陪王伴驾的还得是皇后,贵妃如何,淑妃如何,只是陪衬罢了。不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她自己走错了路,种下恶因,得了恶果也怨不得旁人。”
武云昭也不好说旁的,于是道:“太后,这事儿要不就这样吧,人已经走了,就别添别的了。”
太后却摆摆手。
武云昭奇道:“母后,还有其他旁支吗?”
太后望着墙角的一盆矮松盆景,沉默良久,突然问道:“皇后,哀家问你,宫里女人的心是要向着母家还是向着皇家?”
武云昭沉吟片刻,答道:“自然是要向着皇家的。”
太后点头,满意道:“是啊,宫中女人为后、为妃、为嫔,身后的关系千丝万缕,与普通女子大不相同,如何把握其中的‘度’,还须皇后自己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