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闻言即刻大声呵斥,认为棠叶言过其实。
量那周节妇的泼妇本质如何了得,她家里起码还有四个孩子要顾,牢里又有大哥要救,更别提大哥的一家老小又有多少条人命。虽说与黎家人杠上,要不了她一家人的性命,后头的日子可会很难过。
周节妇人那么聪明,不可能真的作出在衙门撞墙的事,或多或少会顾虑面子。
孙妈妈这话显然是在安抚老太太和黎雀儿,免得黎雀儿真照周节妇的要求,再和她跑去黎府向黎敬生说情。即便黎敬生再怎么疼爱黎雀儿,自己的宝贝女儿老是跟别人一条心,跑来跟自己作对,他免不了要伤心。
“要奴婢来说,她们要闹就让她们闹去,看她们能闹到几时。”孙妈妈建议。
先前被周节妇唬住的棠叶,知道孙妈妈的用心良苦,但是就这样放任不管,莫说如秀和府尹官邸里的一个小丫环还被扣在后门那处作象征意义上的人质,假如周节妇的泼劲儿上来,真去衙门前面闹,被路过的老百姓们看见了,那还得了。
只是尽管她是黎雀儿的贴身大丫环,也不好驳孙妈妈的话,便沉默着没有答言。
老太太听了孙妈妈的话,稍稍冷静下来,没有再急着要下床去前面大厅,也叫住了正欲去喊佟金雪过来的小丫环。她重新躺回了床头叠放如小山一般的暖枕上,皱眉思量起来,可能是在权衡放任周节妇闹腾不理与着人将周节妇赶出去老远,这两者之间的利弊。
她想了又想,竟是拿不定主意,反又去黎雀儿的意见。
黎雀儿一直都没有说话,却将棠叶和孙妈妈二人之前的眉目传情和后来棠叶的一系列反应都看在眼里。通过棠叶面部更让细微变化,她大致猜到周节妇这回定是发了狠,再说了,便出去见上一面又如何,上次也出去见过了,不过就是要她帮忙去向黎敬生求情罢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许是近几日爹爹又同二娘闹起了别扭,二娘特意跑过来,想让我回府去向爹爹讨几分面子吧。”黎雀儿笑笑,试着打消老太太的忧虑,“奶奶,不如我就去见她一见。反正奶娘和棠叶两个会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一路上不会有事的。我就是回去看一看,若真是爹爹的错,我就替二娘告个情再回来。”
老太太看了看孙妈妈和棠叶,又瞧了瞧黎雀儿镇定自若的神色,很高兴自己的孙辈能够如此识大体。孙妈妈和棠叶二人虽是女儿身,身体都十分健朗,料想周节妇和红衣与她们两个人对上了,也讨不着什么便宜。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