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从今日起,从此时此刻开始,你是我的妻子,姚今是温子华的妻子,这是你答应我的,是我承诺你的,对吗?”
“对。”
“无论你我将要走向何方,无论你我未来路有多长,和我握着手,从云端到地下,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虽无橡树,你如木棉。”
“虽无橡树,你如木棉。”
随着两人异口同声说出的这句话,一朵巨大的红色烟花恰好盛放在他们的头顶,像木棉树硕红的花朵,像一团燃在心头的火焰。姚今看着温子华的眼睛,突然想起当年白云山上那个吻,那个她又恼火又无可奈何的傍晚,那个人身上淡淡的味道,原来,这一切她从来没有忘记过。
原来,兜兜转转这些年,那个味道,她从未遗忘。
直到此刻姚今才发现,一直都藏心底的这个人,这个若远若近的人,总是在某些时刻出现和帮助自己,原来自己一直不曾承认的,是她根本是恋着他的,不知不觉地恋着,藏在心底而不自知地恋着,所以当她崩溃地跪在李朝皇宫外,看着那光华殿冲天的火光,红得像血要染红她的世界,她痛苦地嘶吼着、喊叫着,可是没有人理她,整条冰冷的大街没有一个人,呼呼的风声灌进耳朵便再也出不去了,她像掉进了另一个空间,一个看得到却出不去的空间。她只能在这个空间里不住地悔恨,悔恨她过去的所有,是她错了,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每一步都错了,一步错,步步错。因为若不是她错了,怎会有那么多人因她而死、怎会有那么多痛苦降临到她和她周围的人身上?怎会让从来不曾放弃的她,会觉得自己应该用死亡来解锁自己,而她为什么又还苟延残喘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呢——
犹如孤魂野鬼一般的姚今走在街上,从夜晚走到清晨,披头散发,形容枯槁,只是走着,麻木地走着。直到晨曦的第一束阳光和那个人同时出现在她的眼前,那一刻她只觉得刺眼,流了一夜眼泪的双眼疼得如千万根针扎一般,她不自禁伸手去挡那阳光,然而——有一个人握住了她干枯的手。
那时的姚今,突然就看不见了,她的世界一片漆黑,她多希望从此就让她溺亡在这片黑暗里,她挣脱开那只手,沙哑着嗓子说:
“走开。”
那个人的声音却像泉水一样好听,那声音的主人走近姚今,他身上的味道像是唤醒了她心中的某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