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是,今日不当值,薛桓便出来替家里买些东西。”
“还是你们好,可以随时出来逛逛,我都好久没有出来了。”卫南雁取过桌上一块斋点,尝了一口,点头道:“这个绿豆糕不错,很是清爽,可比我在那道观里吃的好多了。”
“道观?”
“嗯,云黎观。”卫南雁看着薛桓,“我去当女道士那一阵,你一定觉得很不理解吧?”
“薛桓以为……以为当时你只是想远离这是非之地。”
“是非之地?我卫南雁便是扎根在这是非之地生出的一株花,靠着这些是非浇灌我成长,我又怎么能离开这些是非呢?”卫南雁一丝苦笑,“哪里像你,薛桓,你那么好,人也好、命也好,你的人生就像那案头上摆的文竹,永远姿态文雅,永远翠绿一片,你怎么会懂得我们做花儿的,我们要经得住寒冷,忍得下枝叶凋谢,才能换得来那一季绽放。”
“卫南雁……”薛桓看着她,喊出这三个字时有些微微的陌生,但却更是一种虚无的幸福感,“卫南雁,你……你为什么一定要回到皇宫做这个淑贵妃呢?你的父亲和母亲,从来只希望你平安喜乐,仅此而已。”
“你很了解我的家人吗?你只是我少时的邻居,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父母是怎样想的!”卫南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尖利,她停顿片刻,突然道:“薛桓你可知道,卫家不是我的家!你可知道,我和我弟弟都是人质,我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受限于人,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我们,只是被亲生父亲丢出来的人质而已!”
听到这样一番话,薛桓显然完全惊住了,他站了起来,两只手茫然地垂着,半张着嘴说不出话,看着卫南雁那晶亮的目光,他像是突然接近了一个他一直想知道却不愿意知道的真相,慢慢退后两步,薛桓低声道:“我只知道你的身世不一般,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这样……”
“你不知道,我便告诉你,今日,我要你知道。”卫南雁起身将薛桓坚决地拉回椅子上,“你、你们,你们都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不要脸的女人是吧?在前朝做了贤妃还嫌不够,知道先帝垂暮不久于人世,我便去勾搭了太子,然后为了继续留在宫里,不惜去做女道士,为的就是能继续安享富贵、能得了这个贵妃的位子——我晓得,不管宫里宫外,不管是朝堂上还是民间,人人都是这样看待我的,是这样吧!”
“卫南雁,不是的,没有人这样说,你为何要将自己说的这般难堪?我知道你不是贪慕虚荣的人,你从来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