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李耀轻轻说了声“好”,姚今这才停下了动作,膝盖上火辣辣的痛感,大约是破了的伤口和里衣的料子粘了起来,黏黏腻腻地贴在膝上,十分难受。姚今下意识地看了自己膝盖一眼,然后将手上的檀木盒子轻轻放下,俯身贴地,道:“臣叩谢陛下圣恩,陛下万岁万万岁。”
“奏折呢?”
“奏折和小南国版图均在此盒中。”
“呈上来。”
姚今的嘴唇已经咬得快要沁出血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应了一声“是”,便起身将那檀木盒子双手奉到李耀的案前,然后又回到殿上跪好。整个过程中她甚至没有抬过一下眼,而李耀也没有将目光朝她身上移过半分,他们两人像是两个多年生长在一起终于被分开的连体婴儿,相互熟悉,却又相互憎恶到连看都不想看对方一眼。
李耀细细查看着姚今呈上来的小南国版图,这版图原本就是他派人所制,可此时他仍然看得非常仔细,而姚今一直跪在下面,动也没动过。李耀看到某处,眉头突然挑了一下,问道:“阿罗群岛呢?”
姚今诧异地抬头,半刻她才道:“那不是你的。阿罗群岛本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你!那是闽国的!”
看着她那凌厉的目光,李耀不禁笑了起来:“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几个小岛而已,寡人还不放在心上,就给闽国那个小岛之国去吧。”
姚今没有搭理他,重新低下头,默然不语。又过了半柱香的时辰,这时李耀已经看完了版图和奏折,因为奏折上的内容简短明了,和姚今进殿时所说的一般无二,他倒是没有疑问,便将版图细细卷好放回盒子里,抬头又问:“姚今,之后你打算去哪?”
姚今头也不抬地道:“我要去哪,与您有什么关系,皇帝陛下!”
“当然有关系!你的金册玉印都在,你仍然是李朝的和雅公主——哦不,如今你是寡人的皇长公主了,你的去留和寡人的关系可大着呢。”
姚今抬头,咬牙切齿地道:“剥了皮拆了骨喝了血,我身上还有什么你李耀用得上的东西么?你还肯不放过我吗?”
李耀玩味地笑了笑,回道:“皇妹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是寡人的长公主,寡人当然希望你能过得好。”
姚今歪着头睥睨了他一眼,没有理睬。李耀也不生气,大大方方道:“好吧,既然你和寡人是多年的熟识,寡人也就不跟你弯弯绕。你姚今确实是没什么值得寡人挂念的,可只要你还是姚今,你身上就有值得关注的地方。”
“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