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今向来用人不疑,听闻一连几日傅江都在九圩镇进进出出,有两日出海后人都没回来过,她也并未叫他过来问话,除了亲自去被烧毁的民居附近慰问过一次,几乎都在客栈内埋首处理彩云城快马送来的一封封奏报。直到这一日黄昏时分,姚今早早用了晚膳,正在看彩云城传来的关于南夷郡守霸占民田民宅一事处理的奏报,傅江却突然而至。
“殿下,一切已准备就绪,今晚就可登岛。”
“告诉嵇郡守了吗?”
“没有。”
“很好。”姚今放下手上的奏报,抬头看着似乎更黑了几分的傅江:“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行动的安全性就越高。”
“是,属臣也是这样想的。”傅江顿了顿,仍旧有些迟疑:“可是殿下,您真的要上岛?其实您真的不必——”
“你是不是也被那嵇梅山传染了啰嗦的毛病?”姚今起身走到他面前,“我不去主岛,我只在周围荒岛上等你们的信号,待罗耶岛上稳定了我再上岛,这样你可放心了?”
傅江心中略松了口气,脸上神色微缓,忙点头道:“殿下放心,附近的荒岛上早已有我们的人潜伏,您只需在岛上等信号,属臣定将匪寇首领的脑袋送到您面前!”
姚今皱皱眉,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那血淋淋的脑袋有什么好瞧?是能下饭还是能开胃?你啊,都做了小南国的总将领,再不是一个寻常的武将,怎么还是分毫都改不了这武人的喜好脾性。”
傅江抓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但又马上郑重道:“还有一事。殿下,此行十分危险,您身边的林小姐和璇小娘子,她们都是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眷,只怕看到匪寇的脸都要吓昏,她们——也要同行?”
“傅总将想是不知道璇女的身份来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璇女一身劲装从姚今身后的屏风处转了出来,见傅江一脸诧异,她二话不说随手拔下发髻间的一枚银簪,只见烛光一闪,傅江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那簪子已经稳稳扎在了他旁边的茶几上。
傅江心中微微一震,再看向璇女时神色已然不同,抱拳道:“只听闻相先生家的璇娘子来自追山群岛十分熟悉水性,却不知竟还是海上玉蛟龙,傅江适才言语不当,失礼!”
璇女淡淡回了一礼,应道:“岂敢,微末功夫让傅总将见笑了。只是璇女此来是受了家人重托,不管是在陆地还是在水上,在贼窝还是在荒岛,我定要保护殿下的安全,绝不让殿下受到分毫伤害。还请傅总将放心,璇女会随护殿下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