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姚今她们两人是从京城而来,那黄衫女子的态度便有所不同,恭敬有礼地请了二人上船,又指了两名清秀可人的姑娘作陪,直到她们在一处位置上坐下,上了酒水置下蜜饯果子,黄衫女子方才离开船舱。
而姚今一路上摆出一副贵家公子的气势,假意看不上两个姑娘的亲近,只让她们前面领路,然而刚踏入二层的船舱,她便不觉“哇”了一声,林月白跟着眼前一亮,两人才发觉这看似普通的花船,内里竟是别有洞天:原来这二层和一层的船舱从里面是上下打通的,利用这样产生的高度,两侧的楼梯都改成了高台,一层层错落有致地摆设了许多桌席,每桌的宾客都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观赏舞台上的表演,却又保持了一定空间距离,不至于因船舱大小有限而显得狭小拥挤;最前端的舞台原本并不大,却在半空中筑起一座高台,因小而小,精致得只够一个人在上面舞蹈,却从顶上垂下五彩的轻纱和帷幔,围绕在舞台周围,甚是梦幻;而所有的照明烛台灯火,或安放在船舱壁上、或垂吊于顶端、或置于地面,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将整个船舱映照得分外明亮,环顾四周,竟然没有任何光影暗淡之处,较之外面的静谧夜空万千繁星,这船内却更是叫人眼花缭乱。
此时高台上一名白衣女子正翩翩起舞,林月白仔细看去,只见那女子身姿翩然,看似柔媚入骨的一弯腰一回首之间,却也自有一番傲然风骨。旁边服侍的姑娘见林月白凝望舞台不语,忙道:“公子,那便是我双笙楼的头牌之一,飞鸿姐姐。”
“嗯,嗯。”姚今觉得作为一名理应是见惯了风流场所的富贵公子,此刻若不能品评两句,实在和自己的身份不符,然而她对歌舞演乐本就不通,此刻见林月白不说话,她憋了半天,终于一拍桌子说了句:
“太瘦了!”
“啊?”旁边的姑娘有些听不明白,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说什么?”
“我说,她太瘦了,不好看!”姚今懒洋洋挑了颗蜜饯送入口中,摇头晃脑道:“本公子一向不喜欢太瘦了,况且她这舞——也很寻常嘛!”
另一个姑娘颇有些惊讶,似乎也有几分不服,便笑吟吟地给姚今斟了一杯酒:“公子从京城而来,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自是瞧不上这小小的香城。只是我们家双笙楼的佳音和飞鸿两位姑娘,倒也被好些京城和闽国来的权贵人家高看一眼呢。这不,今日这花船,便是那闽国有名的贵族,大奥江家包下的呢!”
“什么?江家?”姚今和林月白同时诧异地瞪着那姑娘,倒将她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