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方走出来的?呃?你以为你打着自由的名义从李皇的手里硬生生夺下这九城一江小南国,你的脚底下就没有踩着那些平民百姓的尸体?你的手上就不曾染上旁人无辜的鲜血?你敢说你的心里就没有一丝一毫对权势的欲望!”
“至少我从来没想过抛下月白,没想过抛下你们!”
“三年之后成就大业之时我自然会回来接月白!我只是不想让她现在跟我一起去冒险!”
“你既然知道是冒险,那万一你死了——让月白怎么办?你根本没有想过她!你眼里心里只有对权力的欲望!”
“我心中有没有月白不是你姚今说了算!你不要在这里振振有词,当时你从西山拉着她跳崖的时候难道你心里就在乎过月白的生死、想到过还有我这个朋友是不能失去月白的吗!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质问于我!”
“现在是在说你的事,靳连城你不要扯东扯西——”
“够了……够了!”林月白听着他们两人一句接一句的争吵,只觉心中仿佛有人在用力拉扯,阵阵撕心的痛,她起身质问道:“明明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三个,这个地方只剩我们三个了!为什么你们还要互相猜疑互相不信任,还要争还要吵,难道、难道真的要我们其中一个死了你们才肯罢休,才会停手吗?你们知不知道,每一次冒险、每一次,不管是连城你在北屏山失踪,还是阿姚冒险进宫去救我,我真的怕,我好怕哪一次就是永别,我好怕原本活生生的你们变成一块碑、一座坟,变成一个看不见摸不到的名字——就像我的印乐,就那样再也无法出现在我眼前,我甚至不知道没有了我她是不是还活在那个世界里……”
林月白说话声渐渐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极压抑却又极悲痛的啜泣,姚今沉默地低下了头,靳连城慢慢走过去将伏在桌边的林月白抱在怀里,轻柔地抚着她的背,喃喃道:“对不起月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连城……我已经没有印乐了,我不能没有你们,我真的不能……”
“好、好,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没事的。你就在这里和姚今在一起,开开心心地,三年很快很快就会过去,等我的好消息,等我来接你……”
姚今慢慢地走了出去,她没有再去看一眼那两人,她只是很轻很轻地走了出去,合上门,微笑着示意门外的哑婢下去歇息,抬头看着清冷的夜空中宛如银盆的月亮,今日并不是十五,那月亮却似也是浑圆,银白色的月光洒向漆黑的大地,带着一种神圣的洁白,其实什么都照不亮,但却叫人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