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外外都已乔装成李朝平民的密林军眼中,她不过是只被软禁的金丝雀。唯一不一样的不过是,这只金丝雀既不歌唱也不舞蹈,既不哭闹也不上吊,她无声而坚决地用绝食宣告自己的态度,向他们的首领——密林军一支秘密队伍的将军,靳连城大人宣告,她要离开。
“月白,你的身子本就比旁人弱得多,受了那么重的伤养了这么久也未能痊愈,再这么折磨自己,并无益处。”
“若我早早知道了姚今的事,我何必折磨自己,更无需养伤,你救我的时候我便该随她去了,好过现在,生不得!死不了!”林月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最后六个字,她的眼眶是血红的,那双如水般的眼睛里充斥着痛苦和自责,死死地盯着一旁的靳连城,“告诉我,姚今在哪里!她是不是死了,是不是!”
靳连城放下手上一碗温温的燕窝,仍旧温柔地看着林月白道:“我对你说过多次了,我救你时姚今已被人救走,当时你伤势严重,我的身份又隐秘,实在无暇分身去寻她,所以只得先将你救了回来。”
“还在骗我,”林月白怒极了,一把将那碗燕窝掀翻在地,“你那名下属那日明明说,你命他将那个不省人事浑身是血的灰衫女子扔到了山谷里,扔到野狼出没的山谷里!”
“一派胡言乱语,你怎可轻信。”
林月白半撑着身子坐到床边,几日未进一粒米,她只觉得气短眼花,但仍旧拼命站了起来,“他若胡言乱语,怎会知道姚今衣衫颜色!你将他叫来、叫来当面对质,我与他问个清楚!”
“我已将他处死。”
“什么?”林月白心中一沉,扶住旁边的床沿,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从来都那么温柔待她,现在也仍旧温柔却那么可怕的靳连城,“你……你杀了他?”
靳连城起身扶住林月白摇晃的身子,将她送回了床上,“他惹得你这般不快,连养病都耽误了,我不杀他,下面人都学了他,那可如何是好?”
林月白仿佛不认识他一般,突然浑身起了一阵战栗,她本能地推开了靳连城的手,蜷缩着身子回到床上背对着他,半晌,她终于哀伤地问了一句:“陈城,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所有一切,为什么?”
靳连城那张无限温柔的脸,虽然不再如从前般白净,但面对林月白的每一刻,他都竭力让自己相信一切和往昔都一样,也许他离开这个房间会去杀人、会欺骗、会谋算人心,可在这里,他觉得他仍是陈城,他仍旧,月白亦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