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出色必是都随了他母亲,慕容扶苏算什么东西,却白白让他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可他不足七个月就出生,皇上心中就从未有过怀疑吗?”
“甄姬走时那般——那般决绝,朕总以为她从此就会与朕一刀两断,或许恨不得从未认识过朕,又怎么可能留下朕的骨血?就算她肯,那慕容扶苏又怎么会愿意……”
“可终究她还是留下了这个孩子,那闽王也想必是知晓的。否则他如此出色,甄姬又如此受宠,为何这么多年他仍旧只是个三皇子,纵使闽国前太子那般的不成器,闽王也未曾将他扶上储君之位。”
“哼,小小闽国,海滨一洼破地,海上几个小岛而已!”魏帝的嘴角不知为何染上一抹骄傲的笑容,“毕竟是朕的儿子,就绝非池中物,岂不合该成为魏国历史上,更胜于朕的皇帝吗?”
太医令笑了起来,“皇上,请容臣提醒一句,您前日可还想着杀了他的。”
“是吗?”魏帝也爽朗地笑了起来,他似乎太久太久没有这样舒心地开怀大笑过,笑了好久才道:“或许是服下夜燃珠的那一刻,许多事情都想开了。现在忆起从前,有许多事情大约朕也曾想偏了,甚至想错了。可即便如此,朕亦从来没有后悔过这么多年来,朕的每一个决定!”
“皇上……”
这一夜,君臣二人絮絮说着久远的往事,那些恨与爱、怨与痛,经过漫长岁月的浸润,尖锐的变得圆滑,坎坷的变得平坦。原本太医令自从被魏帝逼迫行违背良心之事,便开始厌恶憎恨魏帝的毒辣狠绝,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甄姬走后魏帝数次心结难解以致吐血时他配下的第一副药方,或许是明殿上日夜批改奏折得下太医们屡治不好的眼疾,或许是他总是看到长钟楼上魏帝孤独而渐渐苍老的身形——太医令深深地吁出一口气,“皇上去了之后,臣自会将遗诏交办妥当,待诸事皆定,臣也可以去找皇上了。”
微跳的烛火之下,魏帝眯了一眼太医令,沉声道:“老东西,你也觉着没意思了,是吗?”
“……嗯。这天下,这世界,都该交给他们去了。”
星夜渐渐过去,东方渐有浅浅的鱼肚白显现,清晨的寒冷中带着新鲜的空气、白霜和一片片露水结成的薄冰,悄悄迎接着这崭新的一天。屋内,太医令斜靠在旁边的柱子上,半张着嘴大约是睡着了,而魏帝依然笔直地坐着,囧囧有神的双目看着琉璃窗上渐渐明亮的日光,他的旁边搁着一件章长延特意送上来的金黄色披风,一面以金线和金片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