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姚今和她那三万人马,在旷州不过盘桓了一日,如今也是上吐下泻,寸步难行了。”
“竟有如此巧的事……”李政一听皇帝似乎丝毫不关心姚今他们的病症如何,语气里尽是万般的不悦,心中疑团顿生,不敢大意,他斟酌片刻缓缓道:“雅儿这一路也十分辛苦,听闻她在九城一江为父皇征得三万兵马,如今正是派的上用场的时候,怎会这么不巧,也得了时疫。”
“是啊,她为寡人征得三万兵马,果真十分地不易!”皇帝的脸色有些阴霾,他微微侧着脸,盯着李政看了好半天。而李政佯作不知,只是垂首侍立一旁。
“若是——让你妹妹的人马去支援汝化,你以为如何?”皇帝拨弄着手上的珠串,似是随口一问。
李政听得一惊,虽然他心中明白皇帝之前一直不让西关军回援汝化的原因,无非是忌讳着莫家,不想让一门独大。可毕竟莫东陵是他嫡亲的舅父,而外戚掌权本就是皇室的大忌,所以他素来跟这个舅父刻意疏远,人在汝化时还特意写了那样的书信来表忠心、明心志。如今蓦然听李皇这么一问,他更不敢随意回答,唯恐一个不慎,又引来猜疑。
“儿臣……儿臣本就不善兵事,此次迎战胡族,已让儿臣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有多么地匮乏欠缺,此刻又哪里能说得上什么可用的意见呢!还是请父皇圣断才是。”
皇帝端详着这个儿子,打量着,斟酌着,他的目光从李政的身上转到了眼前那封皱巴巴的信上,信封上四个本就不甚好看的大字“父皇亲启”,此刻更是显得七扭八歪。他闭上眼睛,缓缓道:“你妹妹毕竟是个女孩子,既已许了那慕容家,即便闽国皇室有些内乱,但毕竟如今万事皆定,也与她夫妇无甚大关联——她便该好好呆在闽国做她的王妃,打仗这些事情,她再继续搀和进来,有损公主的声誉。”
李政心中轻笑,终于懂了皇帝的意思,于是恭恭敬敬道:“父皇疼爱公主,一心为公主考虑。儿臣以为,可先派人将九城一江的三万兵马全部接收过来,再将公主殿下送回闽国。”
“若是……她不肯呢?”
“不肯?”李政诧异地抬起头,对上皇帝那炯炯有神的双目,一时脑中各种和姚今有关的各种消息一闪而过,他突然明白了过来。
“儿臣有法子,让公主点头答应。”
而此时旷州城中的姚今,刚刚喝完一碗药,捂着肚子拖着无力的双腿挪到窗边坐下,心里暗骂着赵俞真是没数了,也不知道下了多少巴豆,那些身强体壮的士兵各个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