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和高深手段,她不敢说很了解,却也深知若他出手,那慕容子华本事再大,毕竟人远在国外,说不定自顾不暇,又如何能深涉李朝内务,如何能扭转这难以改变的局势?姚今低垂眼睑,闷闷道:“如今旨意已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好在回京的路途还长,我们路上慢些走,或许还能有什么新的转机,或许我还能想出什么别的法子。”
“也只有如此了。”赵俞叹了口气,“那我先去知会升弟,回京之事就让他缓缓安排下去吧。”
“好。”
这一夜的姚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胸口中像是闷着一口气,怎么也吐不出来。她从未尝过这般颓丧,就连那次验厂会议上的失败,都没有让她如此颓丧过。直到此刻姚今才突然发现,其实在她的内心,她对曾经的舒定山、现在的李皇都有着深深的惧怕,尽管她从来不肯承认这一点,可当他真的出了手,只是三道旨意,她便像翻不出如来佛手心的孙猴子,怎么也蹦跶不起来了。
“希望应堂和那三万禁军全部水土不服,最好到不了北屏,全部倒在路上!”姚今胡乱地咒骂着,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睡着了。
大约是哪位大罗神仙听到了姚今的念叨,又或许是听叉了一二,又或许是老天实在眷顾姚今,总之没过几日,姚今的三万人马还慢悠悠地磨蹭在友州以北的旷州,五千禁军精兵刚刚和太子军抵挡住了胡族最新一次的进攻,那一路狂赶的三万西关军以及莫东陵本人,却全体落脚在了京城以北的那片丘陵处,走不动道了。
姚今拿着驿馆传来的驿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头上的金簪都差点抖落下来,赵俞见她这般疯魔,赶忙叫侍女们退下,关上门窗,这才道:“你至于吗?”
“至于!我怎么不至于!”姚今起身,将那驿报直送到赵俞眼前,“你自己看看,说是染了时疫!什么时疫?全体上吐下泻的时疫!没死没残,就是一步都走不动了!军医、当地名医都没辙,现估计正忙着先给他们止吐止泻呢!哈哈哈哈……”
赵俞也有些忍俊不禁,略一思忖,问道:“这会不会是慕容子华的手笔?”
姚今笑得正开心,被赵俞问得一怔,犹疑道:“说不准是……他手下有江门药局,京城和周边各城都有分部,若是在饮食中动手脚,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说陛下震怒,逼着莫东陵开拔南下。”
“逼他们就有用了?就算用车马拉了一堆病秧子到了汝化,难道就能打得过胡族?笑也要笑死人了!”姚今的笑容渐渐凝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