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还要回——”
“不了,”珍妃淡淡靠在一旁的美人榻上,“母亲累了,不想再走那么远的路,这么多年,我早已习惯了闽国的气候,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母亲忍心让子华孤身一人在那遥远的北寒之地吗?”
“孤身一人?”珍妃凝神看着他,“子华,你走的这条路,本就是一条孤独的路呵。”
慕容子华双目如星,面如冠玉,此刻一身深蓝色的长衣,银色腰带,即便是坐着,亦是那么挺拔出众。珍妃看着他,仿佛是看到了那个人,不禁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喃喃道:“人人都说你的容貌承自于我,可只有我知道,你长得和他一模一样。我为什么会把你也送到他那条路上去呢?就像当年我助他走到那至尊的位置,而后他却亲手毁了我的一切——只剩下你,只有你。其实母亲也不知道,今天这一切,到底是对是错……”
慕容子华握住了她的手,轻轻道:“今日母妃格外伤感,是否身子不舒服?”
珍妃愣了愣,沉默片刻,轻声道:“或许是你这一趟所行太远,儿行千里母担忧,且行的都是凶险之事,所以母妃有些胡思乱想罢。”
“母妃放心,魏国的筹谋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上次子华出使李朝,阿靖已暗中去魏国确认过,诸事已备,只待儿子去了。”
“很好。你尽管放心去,奥园中母亲自会安排妥帖,你桐姑姑在李朝北境的分座也已准备就绪,你只需持她的信物前去联络即可,”珍妃终于恢复了如常神采奕奕的模样,反手紧紧握住慕容子华的手,“杀了他,为了母亲,为了这二十多年的恨,一定要杀了他!”
慕容子华用力点点头,深邃的目光中一片浓重的阴霾。
次日凌晨,刚过丑时天还未亮,整个大奥都还沉浸在睡梦之中,慕容子华和慕容靖已是一身黑衣悄悄出府,两人脚程极快,不一会儿便来到大奥城外的一处偏僻树林里。随后慕容靖潜入树林,驾着一辆极其普通的青色马车出来,他的夜行衣也换成了普通的小厮服侍。
“三殿下,请上车更衣。”
慕容子华走到他身边拍了拍肩膀,“衣服换了,称呼也要换,这一路上千万不要叫错。”
“是,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