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又露出一件镶着狐狸毛的短衫,穿的这样多,却仍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她刚站住,两个丫头便簇拥着上去相扶,此时打开的侧门中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女人,一面责怪丫头怎不提前通报,一面忙不迭地把一个精致的手炉送到小姐手上,一脸的疼惜关爱,将这位小姐上上下下看了又看,抹着眼泪道:“山中清苦,小姐又消瘦了,咱们大人也忒狠心了些!”
“父亲也是为了我的身体着想,山中的生活,月白早已习惯,并不妨事的,阿娘勿要挂心。”小姐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想要宽慰面前的管家阿娘,然而她的眉间仍然有一股浓郁的哀伤,即使五官生得这般的美丽动人,肤色又白皙透亮,却似乎透着些清冷,整个人都没什么生气。
“管家阿娘,我们小姐这次太惨了,年三十都不给回来,一定让在山里过年!那破道观真是要什么就没什么,一概的吃穿用度全都讲究不了,昨儿夜里,小姐就抱着本书,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堂上守岁,连您包的汤圆都没能吃上一个,我和阿媛都心疼坏了!”个子稍高的圆脸丫头嘴快,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旁边叫阿媛的另一个丫头,也是跟着直点头。
管家阿娘待要再问些道观里的细节,一行人已经走进了小姐住的小院门口,迎面而来的大夫人面色肃然,沉声道,“都将你们一个一个惯坏了,都开始指摘主人家的不是了?”
两个丫头相互吐吐舌头,喏喏地退到了小姐林月白的身后,管家阿娘歉然上前行礼,小声道:“下人们管教得不好,都是奴婢的错,大夫人莫要生气。”
林月白摘下了自己斗篷的帽子,盈盈上前一拜,“母亲大人,新岁纳福。月白不孝,今日才回来。”
大夫人一把扶住她,柔声道:“我的孩子,快随母亲进屋说话。”
“是。”
母女二人一同进了屋,却没有让阿媛等人进去伺候,想是要说些体己的话,两个丫头便随着管家去收拾东西。一边走,阿媛一边忍不住说:“大夫人每次看着凶巴巴的,却是最和善不过的一个人,小姐的性子就是随了她,这才总是被人欺负。”
高个子丫头名叫阿濛,最是爱打抱不平,此刻愤愤道:“若不是二夫人跟大人说什么修仙不修仙的,怎么把好好的大小姐折腾进了道观,一年倒有大半年困在那山里,倒让她整天在府里作威作福,吃香喝辣!”
“可怜小姐的身子骨从小就不好,去年深秋那一场大病,人都要疯魔了,天天夜里喊啊哭啊,说什么要回家又是想孩子什么的,尽是胡话,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