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仿佛要擦出血一般,终于她低低问道,“你来传什么口谕,为什么还不说?”
卫燕的手顿住了,他抬头看了看那有些遥远的烛光,其实是白天,但这里仍然并且永远都沉浸在黑夜之中,他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个女人,另一间闭室,那间充满着死亡的闭室,一阵莫名的恐惧让他缩回了手,重新到怀里又拿出了一样东西。
青色的小瓶仍旧闪着幽幽的光,鬼魅又讽刺地再次出现在姚今面前,伴随着卫燕艰难的一字一句,“陛下口谕,采女沁已认罪伏法,自裁悔过,其婢女无需再审,赐死。”
姚今惨然一笑,“我这样的蝼蚁一般的贱婢,还得浪费皇帝的毒药,真是不值得。”
卫燕欲言又止,大约实在是不知如何开口说下面的话,终于将头撇向一边,低声道,“我会在这里,看着你——”
“我明白,”姚今平静地打断他,“这是你的职责,我明白的。”
短暂的宁静,姚今仿佛想明白了什么,揉揉发麻的腿站了起来,卫燕只听有些轻微的声响,转头看时,姚今已经解下了自己身上衣服的腰带,正朝高高的房梁上甩。
卫燕惊道:“你要做什么?”
“反正都是死,被毒得七窍流血那么难看,我还是做个吊死鬼算了!也为皇帝陛下省了这瓶毒药,留给下一个冤死鬼罢!”姚今一边说,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
卫燕看着她,看着这个女孩这么努力,不过只是为了选择一种自己觉得稍微好点的死法,而他脑子里不禁又出现那间充满死亡的闭室,那个女人痛苦的**,扭曲的抽搐,暗红的血流过残破的蔻丹,然后终于归入平静的死亡——卫燕突然一把拉住了姚今,淡淡扬起一个笑容,“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