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呀。”我站在彭城城头,拈住一片雪花,“这样,只怕我们的补给会愈发艰难了。”“估计我们好不容易给徐州人民留下的好印象要荡然无存了。”荀攸站在我旁边苦笑道,“总之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来徐州吧。这一片久战之地,已经被伤害得太深了。”
建安三年冬,曹操军跨过泗水,进逼下邳,与吕布军交战几回,虽略占上风,却未能取得实质性战果。天寒降临,吕布军撤至下邳城内死守不出,曹操军屯于旷野之上,补给不足,士兵们已经开始挨饿受冻,士气极度低下。无奈,老曹传令,各部可以按照自己所需去当地居民家中借用。
曹操军主力本身就是收编的黄巾军,一时间周围村镇鸡飞狗跳,民不聊生,但士兵们的士气确实大大提升了。“奉孝,孤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老曹闭着双眼,略带疲惫地问我道,“是对是错,胜利者决定。”我灌了一口烈酒,给身体提提温。“上一次我来徐州时,手底下这帮青州兵还很有匪性,当时久战疲敝,孤如果不想办法让他们放纵放纵,那他们便不会再跟随孤。”老曹抢过我手中的酒囊也灌了一口,“但自从那次屠城之后,隔三岔五孤便头痛难忍,想必是徐州的冤魂不愿放过孤吧。”
“正义与否,并非我该关心的事。”我笑道,“我只知道,这乱世继续一天,那人性之恶也会继续猖狂一天。太平人间,只有终结乱世才能达成。至于其间采用的手段,不重要。”
十二月份,吕布军已经完全不再与我方发生冲突,似乎笃定主意等我们给养耗尽自己退兵。天寒地冻也不利于开展攻城,因此我们也只能在营地冻着。我闲来无事,总是出营转悠,看看能不能找到破敌良策。
一日,我沿官道独自前行,见一列车队被我们的虎卫军栏了下来,几个家丁打扮摸样的人已经被杀害。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手持利剑,护卫在车前,身体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衣衫单薄还是太过害怕。
“我们是汉官员的家属,只是路过此地罢了,钱财你们全拿走,但请不要伤害我家人的性命。”少年不卑不亢地说道,但我可知道虎卫军不是讲道理的人。“这鬼地方细软有个屁用。”带头的正是之前我见过的许褚的走狗,白波,“我看这样吧,钱财你自己留着,那两个细皮嫩肉的小妞让大爷们快乐快乐。”
“请你对家姊放尊重一些!”少年眼中窜火。“不然呢?杀了我?”白波笑道,突然一脚踢在少年手腕上。少年吃痛,再握不住手中利剑。白波一把拧住他的手腕,把少年按倒在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