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你应该明白一点,兵者乃国之重器,岂有轻起刀兵之理?何况现在面对的本是骨肉同袍,若是轻言刀兵,纵然平息叛乱,也必然大伤自身,你让朕如何向天下黎民交代?又让朕如何有脸去见列祖列宗?”
皇上语气愈发严肃,曹尚书跪在地上不禁浑身颤抖,哪里还敢抬起头来。
皇上一阵怒气发泄之后,眼神这才稍缓,他抬头望向大殿之外,满眼索然之意,缓缓说道:“若是此事能不动刀戈,不伤我大宋一兵一卒而止息,朕必然大赦天下,记你等头功,至于岳飞几人……”
说到“岳飞”的名字,他不禁眼中生出火来,想到自从收到岳飞奉旨班师的消息,自己便高兴不已,深以为自己身边终于有了一个可战之将,且不以功绩而生傲慢之心,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可多得,于是满心欢喜派朝廷重臣城门迎接,更是亲设御宴,那知道竟也有今日之事?
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在多年以前经历过一次,那次不但让自己失去了唯一的子嗣,更是心中惴惴不安直到今日未曾稍愈,没想到岳飞竟重蹈“苗刘”覆辙,这如何能不令他痛心?
他哀叹一声,眼中萧索之意更浓,大袖一挥,让秦桧和曹尚书自行退去。
岳飞入狱,虽然是有人以实据告发,但身为皇帝,他冷静之下甚至还有一丝侥幸之心,只要岳家军安稳驻扎在临颍
大营,不因为岳飞入狱之事而私自行动,那么就可以基本判定,张宪虽有大罪,但岳飞不过是管教不严,最多是一丝纵容,还没有走到悬崖边上。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为之晚矣!
这十万岳家军,无疑便成了压垮皇帝心中对岳飞残存那一丝侥幸之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
“岳伯伯被抓之前,我本要拼命护他离开,可是他不让我动手,并说有一件大事他极为担心,让韩老将军一定要想办法稳住驻扎在临颍的十万岳家军,否则不但他这一生的报国之名毁于一旦,就连岳家军也会成了反叛!”洛北想着当时岳飞的担忧,告诉岳雷道。
岳雷越听越是不解,洛北之言他自然没有理由怀疑,可那封书信不但笔迹完全是父亲的,就连与牛皋之间不为其他人所知的称呼也毫无破绽,若是有人意图收买两名卫士,又怎么把一切了解的这般清楚?
洛北摇了摇头,说道:“我本来生在一个很小的小村里面,就连镇上的场面都很少见到,可是这些年的经历却让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这世上没有什么事的发生是完全处于巧合,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