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尺,就听到了刺入皮肤了骨骼断裂的声音。
很快,从盾牌后面传出来一声沉闷的声音,并没有寻常人在生死时刻的凄厉叫声,好像炙热阳光下忽而传来的古老的钟声。
殷虹的鲜血就从厚重的铁甲与盾牌的缝隙间渗透出来。
那名被杨再兴寒枪刺中的金兵倒了下去,但是盾牌却已经立在那里,想必是又有人立即顶了上去。
杨再兴冷峻的目光里是一种傲然之色,但此刻,却多了对金兵战场表现的一丝钦佩。
他双手微用力,长枪从厚铁当中缩了回来,随后在坚固如长城般的防护圈上划过一道寒光,发出生铁摩擦的刺耳声音,寒枪从盾牌上
划过,迸射出耀眼的火星。
这一招并没有什么技巧可言,但力量和勇气都已经达到了某种常人不可触及的巅峰。
因为只此一招,即便厚重的盾牌没有就此破开,可在盾牌后面的金兵却已经承受不起,甚至有许多人向后倒退了数步之后倒在地上。
金兵与宋军相比本就以力量见长,但此刻,青年将军杨再兴却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攻破金兵的铁甲防护。
斡不也自然明白战场之上勇气和胆寒其实常常就是一鼓作气那瞬间所产生的转变,一招成势,则为勇者,一式落人之后,则千人胆寒。
杨再兴长枪破敌,竟直接将一名金兵透心而过,硬生生的从人群当中挑起来,悍然举上头顶,然后向金兵猛然砸了出去。
斡不也开始发现,这名青年将军是他二十多年来沙场上仅见的骁勇之辈。
他丝毫不敢再有轻敌之心,沉声喝道:“来自白山黑水之间的雄鹰还没有展开翅膀就被敌人吓破了胆,你们难道忘记了北地的贫瘠苦寒生活还有亲人父母期盼胜利回还的眼神了吗?”
他这一声略带愤怒的喝声,让已经胆寒的金兵心神一清,他们都是沙场上死过几次的人,自然是勇不畏死之人,只不过是被杨再兴那一瞬间的神勇震住了而已。
几十人的金兵奋勇而上,冲向了杨再兴,前面的人倒在血泊之中,后面的人就踏着尸体冲上去。
杨再兴手舞长枪,目光虽然依旧冷峻,但也开始皱起了双眉。
他自然毫无畏惧,只不过眼前金兵这份悍不畏死的气势却是大多宋军所不具备的,大概这就是为什么宋军会在敌人大军临城之际弃城逃跑,而金军却能从将到兵尽数战死在城墙之下无一人逃离,人在城在,城陷人亡的道理。
金兵连年侵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