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您这样平时斯斯文文的道长一本正经的说瞎话,咱俩自打认识,哪次喝酒你也没比我少了多少,没见你有一丁点想要品酒的意思,还不是一大碗一大碗的往肚子里灌……”
“这三年里哪次相约喝酒不是我付的账?你可知道这红棉醇喝一坛要花多少银子?”
雷霑一连串的说了这么多,苦竹不说话了,而是满脸的笑容却没有一点尴尬的意思。
“雷老弟,你这家大业大的,这点酒钱对你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对我老道可就是天大的数字了!”
“何况,哪次来我不是先去江畔亲自钓了肥美的鱼儿,就当是两清,当是两清……”
雷霑晃了晃头,心里好像已经憋了许久的话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我说仙长……”这一次他没有再直接叫“牛鼻子”,而是改成了“仙长”这样的尊称,显然是要从苦竹那里套出什么事情。
苦竹笑而不语,也知道他并无什么恶意,不过还是等着他说下去。
“有句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今天不吐不快,要说我是何门何派您老早就知道了,似您这身手自然不可能无门无派,要不您就告诉告诉我吧!”
说罢,雷霑一边往碗里倒酒,一边静等苦竹的答案。
窗外原本停泊在江岸上的白帆正在逐个远去,沙渚上被吵闹声搅扰而飞的白鸥正在渐渐飞回,在水间注视着时而浮上来的鱼儿。
细长而敏锐的喙水中一琢,精准而迅捷,极少失手。
“我老道到底是何门何派,连我都说不清啦!”苦竹眉间深锁,流露出的目光实在跟他以往的表现有着极大的不同。
雷霑见老道如此模样,知道他一定想起了什么本不愿想起的往事,自己虽然对老道的出身有些好奇,但总不好惹人心生凄凉,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喂,既然不愿提起我以后再不问了就是……可是我一直很好奇的是这三年来每次见你都是背着这么个东西,从不离身,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雷霑指着老道身旁的方形包裹,眼里满是期待之色。
苦竹微微垂下目光,手摸在上面,轻轻的拍了两下,样子很是虔诚恭敬。
“这个……是一个棋盘,是当年师祖所留下的,一直传到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手中,门派早已成了云烟,这世上大概也就只剩下我这么个游方散道,等我百年以后,大概就没有人知道那个名字了……”他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苍老的脸上浮现出向往神色。
雷霑自然没有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