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知在什么时候就悄然停了。
雾气渐渐升起,天地如新,窗前的树枝上凝结起一层薄霜。
早起的鸟儿正在准备展开翅膀,新的一天正在最后的沉寂里悄然醒来。
那本曾捧在风子青手里的书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地上。
屋子里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窗外响起了一串风铃声。
……
不知道有多少人曾注意过,雪后的第一天,风一定会卷着雪花漫天飞舞,轻如鹅毛,如从天降。
而天空也多半还阴着,站在飞舞的雪花中间,任风灌进衣领中,任雪花落在脸颊上。
这时候的寒冷还礼貌的保持着温和的态度,雪花融化时会带着一丝凉意,这种凉意有时会让人产生一种快意。
第二天一场薄雾降下,树枝上,房屋顶,都结起了薄霜。
风已经停下,空气里的寒意却已经不再那么温和。
阳光升起时,薄雾渐渐散去。
一只鸟从林中飞出,落在了房檐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霜雪的寒冷,它竟也跳了又跳,最终还是展翅飞走了。
房檐上结起的一根长长的冰锥在阳光下融化,直到断裂,径直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这时候,大院里每一个房间的门都还关着,说明大家还没有起。
没过多久,院子里就迎来了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大户人家总有大户人家的规矩,哪怕如万如海一般宽厚,但也不可能失了规矩。
四叔在后园的回廊上荡着步,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缥缈亭边,看到亭外那一滩已经结成薄冰的水,又看了看四周刚开始在阳光下融化的雪,目光里闪过一丝疑惑。
然后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铁门,只见铁门上的大锁仍旧完好,这才稍稍放心。
这时候,那位常跟在他身边的年长管事匆匆走来,看到四叔时就加快了脚步。
他在四叔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让四叔皱起了眉。
四叔背负着双手,沉声道:“府上近来可真是不太平啊……”
“你马上去官府报官,同时……派人去通知苏泉……毕竟那也是他的女儿……”
四叔的话很简洁,管事告辞离去之后,他仍站在雪地里,望着缥缈亭上的那副对联,一时竟有些出神。
“权兮利兮,云与月兮,什么才是缥缈,又如何才能逍遥……”
说完这句话后,他没有再停留半分,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