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宛如龙飞凤舞,笔力刚猛劲道十足。
他嘴里不住念着:“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每次念的时候起初总觉得一番豪情,心有壮志,可到后面便觉出一股壮志难酬之感,就连师父秦慕川每每看着这幅字画也要不住叹息,据说是一位好友酒兴所写,却因为心绪难平只写了半阙。
洛北并不知道上面的“愚兄鹏举”到底是何许人?想来既然是师父的“愚兄”,必定也是个什么厉害的人物吧!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自然也能感觉出秦穆川是能当得起老者那句“武学集大成者”,但是自己却总是惹师父生气,可见不是别人的问题,而是自己的。
洛北思绪在辗转中没有发现,外面的天色却已黑了下。
这些日子除了在草庐中修学,便是跟随卓小蝉前后山的采集草药和种植些花草之类,两人都是少小心性,所以就渐渐熟悉了许多。
这时卓小婵轻迈着莲步从门外走进来,她看到洛北仍跪在书桌前呆望着那幅字画,于是抿着嘴柔和的笑了笑,然后在书桌上点起一盏灯。
屋子里又重新明亮了起来,洛北看到就站在自己面前的卓小婵时,微微一怔,然后又有些尴尬的笑了。
这些日子不知道已经有过多少这样的场景,在不苟言笑的师父面前他已经找不到一点自信,这个陌生的环境终于又重新回到陌生,要不是还有卓小婵,他或许早就无法在山上住下去了。
人往往在困难面前,最容易想到的的便是逃避,洛北没有逃,因为他也的确不知道自己还能逃去哪里,如果现在自己就这样逃回家里,那么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于是只有忍下去,忍到自己开窍了,学成了再回家……
可是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
或许没有人知道……
说实话,现在看来,家中虽有严父,但跟外面相比,还是家里要好上一些,毕竟那里还有慈母。
卓小婵看着洛北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道他在想着些什么,一脸的愁苦相可是显露无疑。
她眼睛里含着笑,一如初见时在那美丽的夕阳下,她回眸一笑,宛如春风。
“怎么样?腿都麻了吧?他这人也真是的,自己教的不好还要怪你,责罚你!”
洛北听的有些恍惚,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语气很轻,但明显是在说师父的不是,言下之意自己学的不好竟是师父没有教好的缘故。
洛北有些羞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