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睁开眼时,已经是两天之后。
他只觉得头疼欲裂,腹中也格外难受,像是刚经过身体与外界之间一场残酷的战争之后所留下的一片狼藉。
只要他每动一下,这种疼痛就会随之加深。
但是,没有办法,他只能咬着牙挺住,就像父亲常说的那样,要想成为一个男子汉,就要咬住牙忍住气。
就这样,疼痛了许久,他甚至连自己都不太清楚那种摧残的感觉到底是好些了还是已经开始变得麻木。
有时候,人的接受能力总是会随着忍受痛苦的时间而逐渐增长。
洛北挣扎着起身,然而却发现眼前竟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一个不大的屋子,屋子里陈设简单,但摆放的很好,每一样东西都在它该出现的地方出现,没有少,也绝不多余。
这是一种讲究,他母亲也是一个很讲究的人,但两者之间还有些不同,只是他一时间也说不清这种不同到底在哪里。
每一个角落里都同样的干净、整洁。
只可惜,这里不是他熟悉的家。
这一刻,他好像忘记了昨天夜里跟父亲吵架之后自己跑出来,更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之后的所有事竟然连一丝都记不起了。
他长长吐了口气,觉得难受的滋味仿佛舒缓了许多,这才缓缓站起身来,沿着墙壁缓缓向门外走去。
既然陌生,总要自己去看看,熟悉一下,再说他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外面,秋意浓浓。
山风瑟瑟,洛北打了一个冷战,然后紧紧缩起双肩。
山上还真是冷啊!他不禁在心里感叹。
出门之后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他所处的地方是一座高山之上,而且很高很高。
这时已是黄昏时分。
眼前是一轮硕大的落日,如车如盖。
夕阳西下,火烧云将层林尽染,而天边那片晕红就像是美人的脸。
天地自然有奇色,就连一个简单的落日也都这样绚烂美丽,只是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加上身体的剧痛,洛北实在是无心欣赏。
出了门,他发现身后竟是一间草庐,骨架是用大腿粗细的木材搭建的,看起来很稳固,不过这间草庐很小,而背后依靠着的是一座大山。
山峦起伏,全部都变成草庐身后一个广阔的背景,然而这一切也都同样沉浸在夕阳之中。
草庐的房顶爬了许多藤蔓,藤蔓上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