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浚沉吟不语。
玛瑙自动接下来道:“娘娘回到宫中,还是惊骇不已,一直在叫说大鬼、小鬼什么的。”
“大鬼小鬼?”
“是,娘娘说有一个大鬼带着几个婴鬼来纠缠她。”玛瑙说到这些的时候禁不住打颤。
陈见浚也浑身发冷,觉得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力量在快速流失,强打起精神问道:“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玛瑙极力回忆:“对了,昨天晚上,娘娘睡得很不安稳,半夜大叫着醒过来,似乎受了很大惊吓。”
睡得不安稳,究竟是因为第二天准备杀人,心头不安呢?还是因为心中升起了杀念,招来了什么东西?
这就不是能从玛瑙嘴里问出来的了。
问到这里,陈见浚实在没有力气了,对玛瑙说:“你好好伺候皇贵妃,如果有一点差错,数罪并罚!”
玛瑙诚惶诚恐地谢过皇恩磕头出去了。
陈见浚用手撑住头,只觉得一阵眩晕。
一直沉默不语的袁鸿这才过来问道:“陛下,要不您先躺在软榻上休息一会儿?”
陈见浚道:“先不用。玛瑙刚刚说的你都听见了。你现在去提皇贵妃带进殿中去的那四个人来审问,看他们怎么说。”
袁鸿另安排稳妥的人服侍陈见浚,自己去审问那四个人,不多时进来回禀道:“启禀陛下,那四个人说的和玛瑙八九不离十。他们当时带着绳子和榔头进的王母殿,准备在殿里动手杀人。这会儿有一个人一直说王母娘娘显灵了,她现在头痛得像要裂开,定是遭了王母娘娘的罚了。”
陈见浚听了之后,只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实在是撑不住,他在袁鸿的服侍下,在软榻上躺了下来,打算休息一会儿恢复一下精神气。
人是躺下休息了,可是心却平静不下来。
他早就跟金铃儿说过不要去动张惟昭,金铃儿也答应了。但是她完全没有遵守诺言,多次陷害不说,这一次甚至要亲自动手杀害张惟昭。想到这里,陈见浚觉得金铃儿实在太让人生气了。可是气又有什么用?金铃儿人已经完全废了,气息奄奄地躺在这里。想到这一点,陈见浚又觉得十分心痛。
陈见浚自己也觉察到,他对金铃儿的感情就像是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爱与恨,依恋与厌恶交织在一起,让人筋疲力尽。
而张惟昭,又是另一个让他觉得矛盾重重的女人。他知道金铃儿带着人去诛杀张惟昭,若是让她逆来顺受、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