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浩转到后巷,却在后门碰到了张惟昭。原来张惟昭到的时候刚好看到有人闹嚷,几个差役把张荣鲲请走,她挤开人群向张荣鲲靠近,张荣鲲个子高眼神也好,老早就看到了她,摇头使眼色叫她不要过来。
张荣鲲眼神坚决,神色冷峻,张惟昭强压下了上前阻拦询问的冲动,绕道后门回观。
张惟昭、冯浩与陈祐琮汇合,三人就刚才发生的事情简短讨论了一番,一致认定这件事应该就是冲着陈祐琮来的。
当下,陈祐琮叮嘱张惟昭不要逗留,尽快回西苑,他和冯浩则从后巷打马往谢太傅府上去了。
来到谢府,将事情的原委讲述一遍,谢迁皱着眉在书房来回踱了两圈,道:
“来人早有准备,就是挑你去玄妙观的时机下手。所以策划这些事的人,对你的行踪早就探听得一清二楚。”
陈祐琮点头:“应该是西厂的探子所为。”
“所以说,皇贵妃和梁芳终于忍耐不住开始有所动作了吗?”谢迁道。
“我猜他们是要先败坏掉我的名声,然后才好奏议废储之事。”陈祐琮道。
“这些手段虽然下流,却很见效。流言一起,不管真假,只要人们觉得足够猎奇热闹,就会去议论传播。”谢迁分析。
“是这样。更何况,还有人会在背后推波助澜。”陈祐琮答。
“太子准备怎样应对?如何才能尽快平息流言?”谢迁带着一种考校学生的意味。
陈祐琮却沉吟不语。
“你其实知道最简便的方法是什么,却不忍心这样做是不是?”谢迁问。
陈祐琮明白谢迁说的是什么意思。最快的了结此事的方法,就是把张荣鲲推出去,立即让他认罪伏法,以示陈祐琮与张荣鲲并无私交,更不会在人命关天的事情上袒护他。而且人死灯灭,对方再没有办法借张荣鲲闹事,太子的名声就会被保全。
“不止是忍心不忍心的问题。”陈祐琮摇摇头:“他们通过污蔑张道长来毁坏我的名声,我若牺牲张道长保全自己,看似使事情变得简单,实际上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让事情变得复杂。没害过人就是没害过人,越直接面对现实越好。此其一。其二,他们伤害无辜的人污蔑我,我若也用伤害无辜的人应对,岂不是成了和他们一样的人?哪怕身处危难,也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这是师父您教过我的。”
“是!”谢迁虽然只回答了一个字,内心却十分感叹。如果今天陈祐琮提出推出张荣鲲保全自己,谢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