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压得更低道:“奴才晓得了。太子您也小心着点,该服软儿就服个软儿,也别什么事儿都那么较真儿上心了。唉,以奴才愚见,您要是懒散些,说不定皇上对您还和颜悦色些。”
陈祐琮笑了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父子俩的心结,不是他小心讨好一下就能消解的。但是这些自然不必和冯浩讲。
陈祐琮到底身体底子好。涂了药酒,喝了祛寒药,在薰笼旁暖和了一会儿,就缓了过来。
下午,他照常去和太后请安。
太后听说了今天上午的事,早就在殿中等得坐卧不宁。见到陈祐琮,一把抓住他的手,手是温热的,又摸他的头上,并不见高热,方才放心了。
“祖母听说你又被罚了,老早就想去看你。只是,只是怕你父皇多心……”说道这里,太后觉得十分心酸,不由眼泪就涌了出来。她扭过头去拿帕子擦拭眼睛,道:
“这都怪祖母不好!你父皇这都是对我有气,却撒在了我的孙儿身上。”
太后这段时间胃口不好,睡梦不安,人清减了许多,平添了好些皱纹。她原本最引以为傲的事情,就是她一生生育了三个子女,三个子女都养大成人。又养育了一个孙儿,孙儿也长得很好。这在夭折率过半的紫禁城是很值得骄傲的功绩了。
但是,她最看重的长子,却原来对她抱有那么多的怨恨,这让她几乎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彻底的怀疑。
幸而她的孙儿对她毫无保留地信任和依赖,正是这份信任和依赖让她能够支撑下去度过痛苦煎熬。
陈祐琮牢牢握住她的手,摇晃道:“这哪里能怪祖母?都是孙儿有些性急一时忘了规矩了。孙儿原不该在朝臣庭奏的时候插话的。”
太后如何不明白这是陈祐琮故意这样说宽她的心?她叹了一口气道:“不管怎么样,你以后要小心着些知道吗?小心着些总不会有坏处。”
除了小心着些,她又能说什么?一边是她的儿子,一边是她的孙子。她两个都疼惜。
她也不知道陈见浚还会气多久,萎靡多久。她只祈祷大家能安安生生,平平静静地多过几天,不要再起波澜了。
晚饭过后,天上絮絮飘下了雪花。
张惟昭照例到王母殿中做功课。她现在无法出飞仙宫,也不能和外界联系,只偶尔从石燕和杜仲那里得到一些宫中的消息。这两个人分别是太后和太子送进来的,和长乐宫、长宁宫暗地保持着联络。
这是张惟昭从前世到今生,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