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衣服。可是我那时候都多大了?你还当我只有三四岁,你要我怎么回答?而且,每当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见浚内心就如同被尖刺洞穿,声音也变得喑哑:“每当我想要跟你说说,你在南苑的时候,我在外边经历了什么,你就顾左右而言他,要么说我是太子,要坚韧宽厚,经得起磨难。要么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不必再提。这些对你来说是都过去,对我来说远远不是!甚至现在,我还经常会梦到叔皇帝那张歪斜的肥脸!”
“皇帝,我,我竟然不知道你心里这样苦……”太后试图安抚他。
陈见浚却继续发泄他的怒火:“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你一心都在怎么争抢父皇的宠爱上,他活着你要当宠妃,他死了你要抢他墓室里的位置,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你还怪我宠着金铃儿,你知道吗?在我还是一个软塌塌一吓就哭的小孩子的时候,只有她陪着我!在我做噩梦的时候,只有她陪着我!”
太后闭上眼睛,泪水沿着眼角纷纷滑落。
陈见浚发泄完了怒火,看着头发花白,悲痛难忍的母亲,内心也是苦痛难当。
“罢了,罢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他灰心道:“我会把太子放出来。你们一切照旧,只别管我就是了。”
太后却只是哭泣,什么也说不出来。
陈见浚站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的内里都被掏空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皮囊。他回转身,一步一步漂浮着出殿去了。
陈见浚坐着软轿回到了乾清宫,到了东暖阁,疲惫地歪倒在软榻上。汪直带着几个宦官过来伺候,陈见浚却道:“你下去吧。叫怀恩过来伺候。”
日常生活起居,陈见浚还是更习惯怀恩的平和细心。
汪直退了下去,怀恩进来伺候陈见浚洗漱。
逼着眼睛斜倚在软榻上,陈见浚对怀恩说:“找个稳妥的人去长宁宫传我的口谕,说从即刻起解除禁足,让太子明日去文华殿读书。”
怀恩抬眼看了一下陈见浚,口里答应着是,但并不急着出去传话,手里用热毛巾帮陈见浚敷面。
直到最后收拾好扶陈见浚在床上躺下,放下帐子,怀恩才找了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去传话。
陈见浚疲累已极,头刚碰到枕头就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朝之前,陈见浚起床的时候仍然觉得昏昏沉沉的。但是他咬着牙如常起身,半闭着眼睛由着怀恩给他穿衣服,漱口、洁面。
等到一切收拾好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