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
张惟昭停了一停,反手抱住他,这一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挤压得陈祐琮几乎喘不过气。随即张惟昭一口咬到了他的肩上。陈祐琮只觉得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痛得他几乎抽搐,他却依然保持不动。
过了一会儿,肩膀上的疼痛缓解了,张惟昭松开了口。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里,温热的泪水随之流进了陈祐琮的衣领里。
张惟昭今日这无声的哭泣,比田玉笙死的那天的嚎啕大哭,更要让陈祐琮痛彻心扉。他一手轻轻抚着张惟昭的背:“没事了!现在没事了!我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张惟昭推开陈祐琮,坐直了身体,抹干了眼泪,说道:“我好了。”深呼吸了几次,尽量平复情绪。然后问道:“是谁指使的?是金贵妃吗?”
陈祐琮点头。
“她觉得我勾引了皇帝,所以恨我入骨,想用这种方式毁了我给皇帝看?”
陈祐琮道:“你猜得对。”
“不是猜的,是推断出来的。因为刚刚老鸨对那些流氓说,我是勾引了老爷的丫头,所以被主妇送到这里来,先要好好修理,然后开门接客。这虽然是谎话,但谎话有时候恰恰能呈现更深层的真实。找那些流氓绑架我的人,随口编了这个‘谎话’,显然是熟知宫廷内幕的人。”对张惟昭这样的学心理学出身的人来说,谎言、口误,都是指向真实的路标。
“在背后买通匪帮绑架你的人确实是宫里的人。他就是金贵妃新培植出来的臂膀,顾林。”
“顾林?”这个名字张惟昭并不陌生:“就是那个去年新晋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吗?”
“对!”陈祐琮点头,“金贵妃因汪直办事不力,且态度油滑,最擅长见风使舵,所以早就不再信任他,扶植更年轻的顾林进了司礼监,成为秉笔太监之一。那顾林年轻没有资历,只有紧抱住金贵妃的大腿才能站稳脚跟,所以才对她言听计从。”
“汪直今日怎么和你在一起?你能找到我是因为他报信吗?”
“正是。他奉父皇之命,派人注意你的一举一动。这几日父皇病着,又赶上三年一次的进士考试,因此在你这边的警戒就减弱了。顾林就是趁这个当口下的手。只是,还是让汪直手下的人发现了。汪直没有去向父皇禀报,直接找了我。”
“汪直直接找了你?”张惟昭敏感地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陈祐琮停了片刻,重复道:“父皇这段时间一直病着。”
张惟昭马上明白了。陈见浚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