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由皇后亲自服侍着服了药,又睡了一觉。醒来之后,随即下旨以金贵妃侍疾不周的理由,将她禁足在安喜宫。
此令一出,宫内哗然。皇帝开始亲近皇后而疏远金贵妃,这在宫里是破天荒的大事。一时之间众说纷纭。金贵妃在皇帝病中与他争吵,气得皇帝晕厥的事情暗地在宫里流传开来。有人已经开始猜测后宫是不是要变天了。
中宫被冷落多年,如今突然因侍疾被陛下看重,宫里那些人精似的嫔妃和奴才,纷纷见风使舵,收起了以往面对皇后时的皮笑肉不笑,真心恭敬了起来。送到皇后宫中的东西,以往虽然也是好的,现在越发精致了。连皇后身边服侍的人,走在宫里也扬眉吐气了。
皇后虽然侍疾辛苦,人却反而更有精神了。她当了多年的影子皇后,到了如今,才真正开始尝到了一点做皇后的滋味。
这段时间,皇帝病着,许多事情都交给太子去和内阁宰辅,以及司礼监的太监们商议。除此之外,太子还要天天至少一个时辰来皇帝床边侍疾,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太子这一忙,就来不及多陪伴太后,每日只能匆匆给太后请安,站一会儿随即离开。幸而有于妙清日日陪伴在太后身边。于妙清语言温软,性格随和,给因皇帝生病而焦虑不已的太后很大安慰。太后对于妙清也益发倚重了起来。
于皇后和于妙清,俨然成了紫禁城里的新贵。
与此相反,安喜宫里却是一片低迷。以往皇帝虽然也和金贵妃吵吵闹闹,甚至动过手,但总像是夫妻间的争执,往往床头吵架床尾和。而像这次陈见浚拿出皇帝的身份来压服金贵妃,直接将她禁足,还是头一次。
只是金贵妃积威甚重,且随时都有重新翻盘的可能,因此众人一时之间也不敢真的怠慢了她,给安喜宫的供应依然是宫里一等一的。
金贵妃深恨于皇后挑拨离间,借机讨好陈见浚。更恨张惟昭阴魂不散,人都走了还搅动得陈见浚心神不宁。
她召来了汪直,径直问陈见浚是否在动用西厂的人打探张惟昭的消息。她毕竟和陈见浚有那么多年的亲密无间,对陈见浚做事情的路数再熟悉不过。
汪直低头无语,再问得狠时,汪直跪倒在地,不断磕头,却什么也不说。
金贵妃就明白了,陈见浚不仅动用了西厂的人探听张惟昭的消息,而且用的是西厂最得力、最隐秘的眼线。汪直若敢把其中的内情告知金贵妃,他的小命立马就交代了。所以他宁可得罪金贵妃,也什么都不说。
金贵妃让汪直赶紧滚,汪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