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惟昭的指甲被拔了,张荣鲲也不说话,把他最好的伤药拿出来,替张惟昭重新包扎了伤口。
一转头,拿了一个裹得严严的小包递给张惟昭,“这包药粉,是从雷公藤当中提取出的。放在茶水和饮食里,当时并不会发作,最早两个时辰,最迟四天,可令人如饮酒过量一样醉死。”
然后又拿出一个小包:“这是从马钱子中提取出的,服后若心疾发作,呼吸困难、四肢抽搐而死。”
再拿出一个小包……
张惟昭忙拦着道:“好了,师父,我暂时用不了这么许多。带太多进宫反而引人怀疑。”
张荣鲲点着头说:“好。若你再要什么告诉师父就是,我自然有办法给你弄了来。雷公藤和马钱子用得好了是治病良药,用得更好了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我们不是儒门弟子,不讲究以德报怨那一套。谁敢欺负你,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张惟昭几乎要笑哭了,捧着几个小包连连点头。
“还有一点,”张荣鲲说到这里,神色变得很庄严:“自古以来,真人对于道士来说都是一个无比尊荣的封号。之所以尊荣,不是因为它来自皇封,而是因为上天借皇帝之手将这个封号与你。这证明你有足够的道法与德性,能够承担得了这份责任。为师知道,你是个有来历的。将来的修为肯定远远超过师父。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为师会倾力支持。”
“师父……”张惟昭喉头哽住了,想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把药包放在案上,站起来抱住了张荣鲲的腰,头靠在他肩膀上。
张荣鲲的个子远比常人高,张惟昭的头顶刚好到他的下巴。张荣鲲不提防她突然有这一抱,有点怔住了,但随即把手放在张惟昭头顶,轻轻抚摸。
张惟昭自从穿越到大炎来之后,一直对这个世界有着深深的防备,看似聪明开朗,实际上却在有意无意保持着距离。
这这段时间经历的这些事情,固然令她震惊、痛苦,但是也撞碎了她的防护层,让她和这个世界发生了更加真实的链接。
所以她的感情比以前外放了很多,两天里不仅拥抱了陈祐琮,还拥抱了自己的师父张荣鲲老道长……
而这两个人,也很欣喜于她的情感表达。
是啊,大炎不像她原来生活的那个世界有秩序、科技发达。这个世界有它野蛮、血腥的一面,给了她尖锐的痛苦;但这个世界也有慷慨、宽厚的一面,给了她许多的温柔。
张惟昭晚上好好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