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严厉地冷声道:“有冰蓝色的气息又如何?”
“所以您才会在入夜之后,容易感到头部两侧刺痛。中夜常有恶梦惊醒,醒后大惊不安,持续出汗,心跳疾速,胸口如压大石,状若濒死。”
陈见浚本来细眯着眼睛轻蔑地用眼尾睨着张惟昭,听到这段话,不由坐直了身体,直视着她。
“不仅您有这种症状,先帝生前也有类似症状。”张惟昭继续说。
陈见浚睁大眼睛瞪视张惟昭。
“自成祖登基以来,这种症状在陈氏历代帝王身上就没有间断过。而太祖的其他子孙,却没有这些症状。”
陈见浚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派胡言!妄议陈氏先祖,罪该凌迟!”
张惟昭跪在地上。
陈见浚怒气冲冲地对怀恩道:“怀恩!还楞着干什么?拿她去内刑堂,不!去刑部审问,这样的居心叵测,就该千刀万剐!”
“是!”怀恩弯着腰,低声应答。
“谢主隆恩!”张惟昭高声谢恩。
听到张惟昭中气十足的声音,陈见浚更是气恼,抓着案上的一本书劈头盖脸地扔过来。打在张惟昭肩上,落在她的脚边。
见怀恩还站在一边不动,便喝道:“还不快去!”
“是!”怀恩走到张惟昭身边,道:“起来走吧!”
张惟昭站起来跟着他出去。跨出懋勤殿,怀恩放慢脚步,一步一步往前走,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声说:“太莽撞了。”
怀恩日常随侍在陈见浚身侧,张惟昭以前也是见过他的,只是没有机会说过话。她知道怀恩秉性仁厚,学识渊博,并不是那种谄媚、阿谀的小人,大有三宝太监郑和的遗风。因此跟他说话并不避讳。
“我的同伴刚刚死在内刑堂。她才只有十二岁,死前身上全是伤口,十个指甲都被拔下来了。诬告她的人,下令折磨她的人,背后指使这一切的人,并没有人说他们莽撞。”
怀恩摇摇头,知道这时候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便不再说。
谁知刚刚走到月华门,便有一个小宦官跑得飞快从背后赶了过来,嘴里低声叫着:“怀恩公公!怀恩公公请留步!”
怀恩本来走得就不快,闻声立马停了下来。
“陛下有命,让您先把人关在东暖阁后的耳房里,说看牢了,别让她作妖。稍后他还有话要问。”小宦官恭敬回答。
“好,我晓得了。你去回禀陛下,说我即刻办好。”说着领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