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不久,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何人,为什么对陈祐琮和季淑妃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咄!庶人崔氏,深夜至此意欲何为?口出狂言,不怕太后责罚吗?”小宦官冯浩,平时对主子的事情从不多嘴,这时却站出来卫护太子。
“荒宅岑寂之人,夜夜在这片林中游走,也没人来管我,今日你倒来质问我?我倒想问问你们,夤夜至此意欲何为?哦,太后责罚啊,我当然怕了。她责罚起我来当然不手软。但对金贵妃,那可是宽容得很呢!背了那么多条人命,她还不是照样金尊玉贵?”
冯浩眼见没法让她住嘴,就回转过来躬身对太子道:“请殿下赶快移步回宫!”
陈祐琮却仍然僵直站立,一动都不动。
“呵呵呵呵,赶快回去做你的乖巧太子吧。何必管你母亲怎么生,怎么死?你只保住你的太子之位就好了。”
张惟昭这时已经明白,他们原来碰上了在此处游走的崔氏。崔氏显然已经不是正常人的状态了,和她辩驳没有什么意义,但有些话必须要说清楚,不是给她听,是给太子听。
“你这样三翻四次挑拨太子,不过是想借刀杀人,让他替你报仇罢了。口口声声拿太子之母来说事,借一个孩子对母亲的思念发泄自己的仇恨,你不觉得可耻吗?”
“我有什么可耻!我有什么可耻!”崔氏的真实目的被点破,霎时变得更加狰狞。“我的一生都被她毁掉了!我想报仇有什么不对?”
“你的一生怎么样,和太子半点关系也没有。太子怎么处理他自己的事情,也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再悲惨,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没本事对自己负责的人是你!任人鱼肉不能反抗的人是你,不是太子!别把怨气撒到别人身上,自己推脱干净!”
崔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太子身边出现了一个这么伶牙俐齿的人,把她的一腔烈毒之火尽数堵了回去发作不出来。她嘴里呜呜而鸣,扑上来就要用手去掐张惟昭的脖子。
张惟昭侧身躲过,同时撩起大氅,飞起一脚踹在崔氏腰间,崔氏当即踉跄倒地。张惟昭抓起陈祐琮的手腕,拖着他转身就跑。
冯浩当即跟上。
陈祐琮一开始还在怔忡,但是张惟昭力气很大,拖得他不得不跟着跑。随即他也反应过来了,不再用张惟昭拖,自己也跟着跑起来。
三人跑过夹道,快到长乐宫的时候,在一个背风的地方喘息。
冯浩以前一直没有怎么和张惟昭说过话,这时却一边喘气,一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