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太子和她有情,将来把她留在身边,成为宠妃,若她一直心地良善还好,如果她包藏祸心,其他妃嫔,岂能是她的对手?会不会又上演类似金铃儿荼毒后宫一般的惨剧?太后已经被这些事情弄得怕了,由此不禁越想越多,睡得晚,第二天就起得迟了。
太子说得果然没错。第二天的午后,张惟昭就来求见太后,手里捧着一个小册子,呈了上来。
太后还是绷着脸,心里却颇有些自得。这种自得不是那种身居高位的骄矜。反而有点老年人发小脾气希望后辈来哄一哄的感觉。
等到翻开小册子一看,太后乐了。
这是一本绘图故事,讲的是一个名叫贞德的法国女将军的故事。
但是太后笑的不是这个故事如何,而笑张惟昭的字。和她的画相比,张惟昭的字真是没法看。以往只看她绘图,还没看到过她写字,今日一看,连太后这个对书画没啥造诣的人都能看出来她的字烂。
倒不是说她的字写得歪七八扭,缺笔少划,她写得倒也横平竖直,但是却有种怪异的僵木的感觉,丝毫没有灵动俊逸之态。
太后自然不会知道打小练钢笔字的人写出来的字就这种凑性。
太后又想起来,以前听香玉讲过,张惟昭丝毫不会女红,琴也不会弹,棋也不会下,茶也不会品,头只会梳一种道士髻,只说起吃的来还有几分见识。
看来人的聪明都是有限度的,用到了这里,就顾不到那边。看到张惟昭的这一笔丑字,太后的忧虑反而减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