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张惟昭清澈的眼睛注视着周融:“但是我们可以讨论一下,为什么你觉得会害怕和女人接触,但不会害怕和我接触。”
周融似是十分沮丧,低下头,过了片刻,还是答道:“因为我觉得,只要是有一点点接触,她们就会缠过来,像蛇一样缠住我。而你不会。”
“当你被缠住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我觉得整个人都僵住了,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不能动,不能呼吸。”周融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们的力气比你大吗?”
“不会,那倒不会。”周融想了一下摇摇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被一个力气没有你大的人缠住,你是可以挣脱的。”
周融楞住了,他似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我,我觉得我挣不脱。无论如何都挣不脱……”周融的声音很无助。
“想想看,你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什么时候?”
周融整个人像是都塌陷了下去。他本来是一个身量颇高的少年。这个时候,坐在椅子上缩成一团,像一个幼小的孩童。
他使劲儿摇着头:“我不知道,我忘记了,我不知道……”说着伏在桌案上,把头埋进手臂,像是要努力把自己藏起来。
张惟昭不再提问,安静地陪着他呆了一会儿。
过了片刻,张惟昭看了看墙边的沙漏,说:“现在还有半刻钟的时间,我们可以来讨论一下,通过诊疗,你想达到什么目的?”
周融坐直了身子,尽量让表情恢复正常:“我不想成为父母和家族的羞耻。我想……改掉那个毛病。”
“那我们下次一起讨论一下帮你达到目的的方法好吗?”
周融点头。
约定好的半个时辰到了。周融慢慢站起来,往门边走。走到一半,又转过头对张惟昭说:“若我父母问起来,你可以跟他们说我中邪了吗?”
张惟昭点头:“好的!”
在这个时代,她就需要按照这个时代的法则去处理问题。如果说中邪能够保护好她的来访者,她会接受这个说法。再说,实际上,无论是在古中国,还是工业革命之前的欧洲,甚至二十一世纪的非洲,很多心理问题都会被标注以中邪的标签。
但是周融还是没有出去,踌躇中似乎还有话要说。
“在这个诊疗室里所有的事情我都会保密。这是我的基本准则。”
听完这句话,周融点点头